镜屏里男女动作变幻。
前后左右,上下倒转。手脚并用,唇舌齐攻。
起?起?伏伏,靡靡之音。桃李争艳,汁水四溅。
探花郎大?开眼界,心底直叹还能这样。
他理解力行动力超群,一看就会?,两刻钟便令新娘子酥软成水样,任他进攻。
这一晚,难描难述,闹到近天亮才消停。
第二日?一早,门外有敲门声,秦嬷嬷喊道:“少夫人,少夫人!”
方青洛听得声响,醒了过来,只全身酸软,挣扎一会?才爬起?来。
一坐起?,纤腰却被揽住了,萧天衡低声道:“再睡一会?儿。”
方青洛听得他的声音,想起?他昨晚嘴里?吐出那些荤话,一时不敢去看他,低声道:“要敬茶,不能再睡了。”
萧天衡闻言,揭被下地,随便一掩衣裳,伸长手臂将方青洛抱下地,问道:“是我服侍你,还?是让丫头?来服侍你?”
方青洛脸红,“你自己先去洗漱,让丫头?来服侍我就行。”
方青洛又略担忧,“等等,你家里?的事,我所知甚少,你说?一说?再走?。”
萧天衡摸摸她发丝,柔声道:“不须担忧,我父亲与母亲皆是明?理之人。”
他简略说?了萧氏一族重要的人,又道:“因咱们成亲太过仓促,只来得及通知京城几位亲友,住得远的,自是来不及通知。昨晚赶过来的,也只有两家亲友。一家是舅父舅母,一家是四叔四婶。”
方青洛纠结,“太仓促了,来不及备下礼物孝敬他们。”
萧天衡:“先敬茶,礼物日?后再补。”
又安慰她,“他们尽知道你的情况,定不会?难为。”
萧家大?厅中。
萧天衡舅家表妹顾飞兰和堂妹萧听音正聚在一起?说?话。
顾飞兰:“昨儿又是陛下亲下旨令他们即刻成亲,又是烟花满天,真真是……”
萧听音:“听闻她姨母道法高明?,为她求了桃花符,那符威力极大?。”
顾飞兰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如此?,皆是符在作怪,表哥是被那符蒙了双眼?”
萧听音小声道:“是不是蒙了双眼,待她过来了,看着就是。”
说?了片刻话,听得脚步声,却是萧太傅和太傅夫人来了。
顾飞兰和萧听音忙起?身问安。
又一会?儿,顾飞兰双亲和萧听音双亲也到了。
舅母看看时辰,带笑道:“新娘子这是睡晚了?倒叫我们长辈等她呢!”
四婶插话道:“昨日?事多,想来是累着了,起?不来。”
太傅夫人看她们一眼,淡淡一笑道:“我家儿子,你们自是知道他的,儿媳么,你们知道的定然不多,我与你们说?一说?。”
她顿一下,“别的且不提,就说?边关的事。”
她将方青洛在边关用两道符打败金兵的事简略说?了。
“这样的功劳,若是男子,早已封侯。”
“若因她是女子,你们就抹掉她的功劳,只用这些琐碎事来说?嘴,那你们眼界可太小了。”
舅母和四婶闻言,讪讪闭了嘴。
一会?儿功夫,外间传来脚步声,萧天衡领着方青洛进了大?厅。
众人齐齐看向一对新人,凭心而论?,确实是一对璧人。
丫鬟已端了茶过来递给?方青洛,方青洛接过托盘,跪下给?太傅和太傅夫人敬茶。
太傅笑眯眯接过,呷了茶,从袖口抽出红封,搁到托盘上?道:“你如今已是吾家佳媳,望你与吾儿同心同德,相守一生?。”
太傅夫人喝了茶,将早已备好的龙凤镯子搁到托盘上?,也叮嘱了几句话。
敬茶毕,太傅夫人又带着方青洛认亲友,各人也给?了红包。
舅母与四婶待要说?什么,见着太傅夫人警告的眼神,便忍下了。
倒是顾飞兰没忍住,起?身和方青洛相见后,便道:“表嫂全仗太真君做法求符,才有好姻缘,将来若符性消退,将会?如何?”
方青洛看顾飞兰一眼,“纵符性消退了,边关死?伤的铁甲金兵不会?活过来,金国与我国签下的议和条约不会?作废,陛下赐婚的圣旨也不会?作废。”
“至于夫君与我的情份,那得夫君来说?。”
她看向萧天衡。
萧天衡当即伸手,当着众人的面,握住方青洛的手,郑重道:“桃花符只是为我们牵线,让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子,它并不能蒙住我的眼和心。纵符性消退,你依然是你,我也依然喜欢如此?的你。”
方青洛一下红了脸,心口滚烫,眼眶有些湿意,低声道:“谢谢夫君厚爱!”
萧天衡:“你值得!”
顾飞兰听得他们这番剖白的话,不由攥紧了双手,心口发堵,再次冲口道:“论?起?来,桃花符之功,不能算在表嫂身上?罢?那得算在太真君身上?。表嫂这是将太真君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了。”
方青洛凝视顾飞兰,“姨母为我求得桃花符,须得我滴血入符,那符才有效果。姨母且言道,桃花符认我为主,所行之事,皆我的心意。”
她微微扬声,“表姑娘今日?这番话,是要挑拨我与姨母的关系么?我与表姑娘无仇,表姑娘句句针对,莫非……”
她又看向萧天衡,抿唇一笑,“哦,我知晓表姑娘的想法了。”
顾飞兰一窒,心里?且又一慌,“我有什么想法了?”
方青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