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有种。”他喃喃出声。
钟吟眨眨眼:“有种什么?”
易忱神色幽幽地吐出几个字:“入赘你家的感觉。”
“噗。”钟吟捂住嘴,头埋在他胸膛,笑得不行。
“其实也不错。”她和他掰手指,信口胡诌,“我可是我家嫡嫡道道独生女,我爸妈的都是我的。”
“你来我家,我有的,你也有,必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易忱眉头微皱,越听越觉得不对。
明明只是因为沪市发展更好,他也不想她离家太远,陪着她在那边最好,这样她就不会想家。
怎么现在渐渐变了味。
这以后住她家房子,时不时在她家吃饭。是不是下一刻他就得改钟易氏了?他男人的脸往哪搁?
易忱想着想着,挺直脊背坐起来,把房产证塞回去。
一本正经:“替我谢谢咱妈好意,以后我会自己买房。”
知道他心里有些小别扭,钟吟便也随他去。
房子什么的,等他赚了大钱,爱买就买吧。
八月初。
钟吟和易忱一起回了沪市,当天入住了白帆给他们准备的新房,臣湖一品。
白女士一直有定期投资不动产的习惯。这套还是她小学时购入的,属于硬件软件都最顶级的一套,各方面都十分舒适。
早在他们进来之前,白帆已经安排人打扫过。
易忱站在门口,四处环顾着看了两秒。
心中缓缓靠了一声——
脑中回荡起易池调侃他的那些嫁入豪门的屁话。
其实易忱不是没住过豪宅,他二伯,四哥家,包括顾旻家,都是别墅,都比他家阔气。
但从根本上说,整个家族里,他家财力并不冒尖。
他爸易建勋在部队,顾清在国企,平时拿工资和分红,其余的,也就前几十年趁着时代东风理财投资,家底丰厚一些。
现在来沪市,丈母娘一出手就是一套房,还是上亿的豪宅。
这叫什么?跟着媳妇儿吃上软饭了?
易忱从小不愁吃穿,对钱财根本不敏感。
到此刻,才后知后觉理解顾清曾经随口提过的:“你白阿姨会投资,自己的服装设计室也挣钱,你钟叔叔也是有名的古董鉴定收藏家,和咱家糙实养你不一样,吟吟可是被他们富养长大的。”
“你在发什么呆呀?”钟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喜欢这里吗?”
自从游戏上线火爆,赚了一笔钱供他挥霍后,易忱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来自金钱方面的压力了。
这一刻,竟又他妈卷土重来,沉甸甸堆在肩膀上。
易忱梗着脖子摇头:“没。”
小动物来一个新环境都会有些不适应,可能人也不例外。钟吟表示理解,将人拉着在屋里转了一圈。
四房两厅设计,卧室都各带卫浴。
简单看过后,易忱便靠回沙发。钟吟观察他略微走神的表情,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他骨子里那点好强心作祟。
她伸手推他一下。
易忱挪回视线,看她。
八月的沪市比京市还要热,进门没多久,外面的燥热还没散去,他鼻尖还有一些汗珠。
钟吟便抽纸巾替他擦去:“你到底喜不喜欢?这儿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她加重“我们”二字。
易忱听明白了,伸手臂将她抱在怀里,闷声:“我就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能有什么不喜欢的。”
“乡巴佬进城还要愣一下,我跟着媳妇儿住上了豪宅,还不允许人发发呆了?”
钟吟被他的发言笑到,强压下唇角,捏他脸颊:“你装什么啊小少爷。”
易忱轻哼:“我是假少爷。”
她才是真千金。
钟吟还想说什么,被易忱按着后脑抱在怀里。
他声线低沉缓慢:“我以后也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的。到时候老公送你几套。”
钟吟耳朵被他说的烧起来。
从来只是他喊她媳妇儿,平常再怎么不要脸,也多是自称“你对象。”
现在称呼也改了。
见她没吭声,只是耳朵染粉,易忱闷笑,握住她腰肢的手收紧:“过几天就要去扯证了。”
“你不提前喊我两声?”
钟吟别开脸。
试着在心里喊一声,心里是喊了,嘴上却像被胶水黏住般,哪里说得出口。
尤其是对上他这副坏模样。
“不喊。”
易忱挠她腰肢,开始威胁:“喊不喊?”
钟吟嘴巴闭得更紧了。
易忱手便开始往她裙摆里钻。钟吟立刻就要逃跑,被他打横抱起,就要往卧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