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大雪翻飞,漫天雪白的宫道上走着一道青色的身?影,纤细瘦弱,毛茸茸的围脖裹着白皙的小脸,沉沉的呼出一口冷气。
年关将近,宫里预备着年节,阖宫都要置换悬挂的图,崇青馆忙了一个月,宁离日日都腾不出手,忽略了自家相公,前几日才把他赶回了孟府,自己待在徐府,怕是同外人说都不信二人成婚后是如此。
但宁离也不想啊,谁叫她想坐到更好的位置,也不想被人说靠自己相公,只能事事争着抢着,不过还好,今日的事完了,马上就要放年假,也可以好好陪一陪家人了。
不知?道孟岁檀是不是还在生气。
她出神的往宫门外走,路上遇到的吏员都恭恭敬敬道:“宁大人。”
出了宫门,雪下?得越发?大,落在了他?的眉眼,风雪阻拦的视线都不甚清晰,隐隐约约,漫天的雪地中有一个小小的马车候在那儿?,马车前一道玄色身?影手执竹伞正矗立眺望。
身?影修长,深邃的面容冷淡至极,宁离看?见那一抹身?影,嘴角忍不住扬起,但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而克制的压下?。
走近了,她微微拿乔般撅着嘴,冷淡的男人张开怀抱,微微示意。
宁离这才满意,笑嘻嘻的没再忍笑意,小跑着扑入他?怀中,厚实的大氅温暖,具是他?的体温,小小的身?子嵌入怀抱,被这个体温包裹,她满足的喟叹:“你怎么?来了啊,不是说公务繁忙吗?”
昨日她叫人回?府,结果怀泉跑了一趟说他?“公务繁忙”,宁离不傻,知?道这是生?气了找了托词。
“我若是不来,你就不会主动?来。”低沉的声音隐含淡淡的不满,一只手紧紧的揽着她,好闻的檀香充斥在鼻端。
宁离埋入他?胸膛撒娇:“哎呀,来了来了。”
打马虎眼孟岁檀已经懒得同她计较,宁离一向如此,似乎是在计较得失,在一起后二人也不乏闹过别扭,无外乎孟岁檀觉得她忙起来便很割裂,任何事都不会比这一件事重要,包括他?。
他?也诉说过不满,但宁离又总会敷衍的哄好他?,然后又转头投入忙碌的事中,他?气闷,烦躁,但等到这件事结束后,宁离又会重新黏黏糊糊的。
但下?一次他?又会被她气到。
“我们回?家吧。”他?低头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满目柔情?和?无奈。
二人坐着马车回?了烟雨巷的宅子,是三年前孟岁檀送给宁离的,二人成婚后就一直住在这儿?。
进?了屋,宁离跺了跺脚,搓着手把冰凉的手放在他?衣襟口捂着,孟岁檀面不改色的握着小手到炭盆前烘烤。
二人已经有不少?时日没有好好的温存,宁离先凑上去亲吻的,也不知?怎么?的,她看?着这人正经无比的样子就想弄乱,就忍不住,她时常犯上作乱地捏着他?的脸:“孟大人这张脸倒是生?的绝色,可惜吃的太晚了。”
温热的唇互相追逐,孟岁檀娴熟的低头迎了上来,他?长臂一捞,就让她面对面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微凉的指节扶上了敏感的腰肢。
宁离痒到差点?破功,后果就是在他?怀中笑个不停。
一向冷淡的孟岁檀面容上也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笑得差不多了,宁离微微喘着气,眸色湿润,二人又纠缠到了一起。
这一晚连晚饭都没吃,二人厮混了一整夜,屋内的炭盆燃得火热,气温节节升高,宁离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液濡湿了她的头发?,浅浅的喘着气,汗珠像是在吸附在乳酪上,欲落不落。
二人贴的极紧,孟岁檀又向来从容不迫,今夜眼眶也漫出了一丝红意,大约是二人许久没有亲密,宛如连体婴似的,不愿放开。
“阿兄……”她轻轻呢喃,呜咽着哭出声。
孟大人的半边身?子都酥了,头皮宛如炸开了一片烟花,又过了一会儿?他?叫了水,巨大的浴桶足以放下?二人,宁离趴在桶沿上昏昏欲睡,任由他?给自己擦背。
“明日日我们得回?徐府住几日,祖母念叨了好些?次。”孟岁檀轻轻说。
“嗯……好。”宁离迷糊应付。
他?没提回?孟府的事,往年都是他?一人回?去,宁离刚开始还纠结了一会儿?,觉得二人既然重新在一起了不然也回?去做个客,放下?过去的事也算是翻篇。
但她确实无法?这么?安慰自己,宁离向来不是嘴甜的人,也不大会说好听的话,简而言之就是又矫情?又倔,真叫她去了,也不过是沉默着什么?也不会说不会干,而且她也翻不了篇。
当她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孟岁檀时,孟岁檀竟什么?也没说,那日是他?自己回?了孟府。
幸而他?把两边平衡的很好,宁离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她现在也什么?都不用操心,孟岁檀前头后头两手抓,让她毫无后顾之忧,也不似寻常的妇人,围着宅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