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仲年放下茶盏,来了点兴趣:“我看看。”
贺司宴起身,走到礼物堆里拿出一个盒子,双手递上。
韩仲年打开盒盖,取出象棋,手指摩挲着精致古朴的棋子,神情里的喜欢显而易见。
谢秋跟贺司宴对视一眼,悄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韩仲年放下棋子,问道:“你会下象棋吗?”
贺司宴回道:“晚辈略懂一些。”
“好。”韩仲年点头,“那你陪我下一局吧。”
棋局摆开,谢秋默默为男朋友捏了把汗,这局棋恐怕不会太好下。
贺司宴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放下心。
谢秋在一旁观战,但他棋艺不精,走着走着就不太看得懂了。
这局棋下的时间很长,双方在棋盘上厮杀,看起来实力不相上下,最后还是贺司宴先认了输:“伯父,我输了。”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韩仲年不再板着脸,甚至还鼓励道,“小贺啊,你的棋艺在年轻人里已经很不错了。”
贺司宴虚心回道:“以后有机会,还请伯父多指教。”
谢秋微一抬眉,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韩仲年本就不是什么古板严肃的人,下完棋后态度有所转变,开始询问贺司宴一些问题。
贺司宴有问必答,语气礼貌谦逊,又不显得刻意讨好,谈吐见识更是不俗。
一番天聊下来,韩仲年看小女婿的眼神越来越满意了。
吃午饭前,谢秋找了个机会将人拉到一旁,悄声问道:“刚才那局棋,你是真输了吗?”
“那局棋的输赢并不重要。”贺司宴低头偷了个香,“我赢走了老丈人最宝贝的小儿子,输一局棋又何妨?”
谢秋心头甜丝丝的:“我就知道,你是扮猪吃老虎。”
吃完午饭后,韩仲年留两人吃晚饭。
吃完晚饭后,又让他们在家留宿一晚。
韩柏言原本还在替弟弟担心,结果老父亲态度两极反转,他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了,故意说道:“那我让人收拾下客房,让贺总今晚睡。”
“好好好。”韩仲年喝了酒,满面红光,“记得给小贺换床新被子。”
当着老丈人的面,贺司宴自然不敢要求跟谢秋同房,只能应下:“那就麻烦了。”
韩家别墅的卧室全在二楼,但谢秋的房间跟客房隔了一段距离。
他回房洗完澡后,忍不住想过去看看贺司宴的情况。
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自家哥哥站在走廊上看着他。
韩柏言温和地问道:“乐乐,怎么还不睡觉呢?”
“呵呵……”谢秋干笑一声,信口胡诌道,“我有点渴,出来喝口水。”
韩柏言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他:“我刚喝水时就在想,你晚上会不会口渴,所以特意给你也倒了杯。”
谢秋接过水杯:“哥,我俩真是心有灵犀啊。”
“谁说不是呢。”韩柏言笑容温柔,“回去睡觉吧乐乐,晚安。”
谢秋跟哥哥道了晚安,关上房门。
他躺到床上,试图酝酿睡意,却翻来覆去地始终睡不着。
床是陌生的,被单的气息是陌生的,最关键的是,他没有睡在贺司宴的怀抱里。
好半天后,谢秋还是睁开了眼睛,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微信发消息。
谢秋:【老公,睡了吗?】
贺司宴:【没睡。】
谢秋握着手机,想等男人主动提出跟他一起睡,结果却迟迟没有等到新的消息。
他忍不住了,下床穿上拖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谢秋探出脑袋,四下张望一圈,确定走廊上没有人后,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地往客房方向走。
到了客房门口,他没敢敲门,又发了条消息。
几秒后,房门打开了。
贺司宴黑眸含笑,表情像是早有预料。
谢秋走进去,反手关上房门,语气有些羞恼:“贺司宴,你故意的是吧?”
贺司宴将他抱了起来:“怎么故意了?”
“你太坏了。”谢秋双腿自动圈紧了精壮的腰身,嘟嘟囔囔道,“亏我今天还那么替你担心。”
“宝宝,我错了。”贺司宴道完歉,顺势仰起脸亲他。
接完长长的一吻,谢秋脸红了,声音也软了:“我们睡觉吧,我都困了。”
贺司宴抱着他躺倒在大床上:“好,睡觉。”
谢秋窝进男人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只觉整个人都放松安定下来,睡意也侵袭而来。
贺司宴吻了吻他的发顶:“晚安,好梦。”
半夜里,谢秋被渴醒了,迷迷糊糊地摸了下身旁,却没摸到人。
他霎时清醒过来,有些慌张地坐起身,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搜寻。
幸好下一秒,他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模糊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