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实承认：“不止一下，那香膏太好闻了，所以我没忍住，多闻了几下。”
姜云姝愣了一下，而后轻笑出声：“你知道香膏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沈度：“……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了，他能知道什么啊。
从姜云姝开始采买香料开始，把他带在身边，他就像个言听计从的提线木偶似的。
让去哪就跟去哪，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没有下令时，就乖乖站在她身后，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但又一点看不出不情愿的样子。
哦不，倒也不是木偶。
因为木偶可不会攒着心思偷看她。
至于她买香料研究香料时，没有避讳他，当着他的面说的那些有关香膏的东西，估计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再到此时。
香膏好闻？
姜云姝好气又好笑。
她分明在白日向他解释了自己此番制作香膏的缘由，正是想做一款和他身上味道一样的香膏。
他要真觉得好闻，怎不扯着自己的衣领闻闻自己呢。
这样想着，姜云姝忽的恍然。
她为何要做和沈度身上气味一样的香膏呢，她又用不上香膏。
她喜欢他的味道，他就在她跟前，勾勾手指就来了。
直接闻他不就可以了。
不知是受香膏气味影响，还是眼前的沈度蛊人心魄。
姜云姝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
她扯着沈度的衣襟把他拉向自己。
她比他矮一个头还要多，站立靠近时鼻尖正好落在他胸膛心脏的位置。
扑通、扑通——
姜云姝都不知是自己心跳加速了，还是沈度的心跳声太大。
她在他胸前深吸一口气。
他方才是把香膏藏在他胸前的位置了吗，怎味道这般浓郁！
“唔……”
姜云姝难耐地皱了皱眉，热流蹿上，心尖蔓开绮丽的心思，蛊惑着她在这静谧夜色中做些出格的事。
沈度眼睫一颤，手上几乎快要挡不住，更担心靠近的身形碰到她。
他无措地张了张嘴，垂眸就见姜云姝几乎是落在他怀里，从他胸前抬起头来。
她怎么了？
她怎也好像很热的样子，俏丽的脸蛋染上绯红，灿亮的眸子含情水润。
那种感觉又来了。
因为他看见姜云姝嫣唇一张一合说话，他却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
他只看得到她的唇，目光描绘着她唇角的弧度，脑海中想象着那片柔软。
冲破如雷般心跳声的柔声陡然蹿入耳中。
他听见姜云姝柔声问：“沈度，你和人亲吻过吗？”
沈度心头漏跳一拍。
如果不算梦里不算想象里，那：“没有。”
“我也没有。”
姜云姝想了想，又改口：“不过我亲过茂颜的脸蛋。”
沈度不由将目光移到了姜云姝的脸蛋上。
白里透红，精致无暇，温柔的月光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柔光，看起来香软可口，让人冲动得几乎想立刻体验双唇触碰上去的感觉。
沈度喉结重重滚了一下，身体躁动得厉害。
开口时，嗓音已是沙哑得不像话了：“脸蛋，我也没有过。”
他混沌的思绪想不出姜云姝此时和他说这个是何意。
她是小姐，他是侍卫，这样的对话不像是他们这般关系会谈论到的。
可是，他听见姜云姝又问：“那你想试试吗？”
沈度背脊一僵，下意识想后退一步。
但他生生止住自己的动作，连嗓音都有些发颤：“试……什么？”
“亲吻。”姜云姝眨了眨眼，仰着头直勾勾地看着沈度，“我的脸蛋。”
沈度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他觉得不敢置信，却又绷着唇角没敢多问一句“真的吗”。
他像是在担心姜云姝反悔，只要他多说一句，她就有可能从这荒唐的提议中回过神来。
所以沈度什么都没说，袖口下的手蜷缩紧握成拳。
他低头时，好像又看见姜云姝开口了，可他耳边嗡嗡作响，已是听不见任何。
姜云姝：“你先试，试过了就该我……”
话音未落，她蓦地瞪大眼。
脸颊上热烫一片，柔软的双唇贴在她脸颊上，把她本就红热的肌肤灼得更烫了。
酥麻的感觉从被触碰的地方一路蔓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流窜至周身。
姜云姝呼吸一窒，怔着眸子看见沈度已经从她脸颊边退开。
他的模样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他就好像快要呼吸急促到背过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