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措地张了张嘴,颈间便感觉到了沈度亲昵依恋的蹭弄,和他埋在在她发丝里的闷声。
“我很爱你。”
姜云姝落在身边的手微僵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抬起轻抚到了沈度后背。
没有谁能够在同一件事中当真对对方的情绪感同身受。
就像她认为自己来见应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她想见,也必须来见他。
并且在与应玄见面后,并不会改变任何她现有的轨迹。
可这对沈度来说,却是不一样的。
他徘徊在妻子是否会被救命恩人动摇心境的慌乱中,挣扎在自己日渐加深的欲望和不安中。
沈度很珍惜姜云姝耐心温软给他的温情。
无人像她那样总是包容着他古怪冷淡的脾性,也无人会在他冷脸示人之时还大胆无畏地靠近他。
她哄他,把他当做某种毫无攻击性的软物。
她逗弄他,好似他不是朝堂中叱咤风云的冷厉权臣,而是一只听话的宠物。
这对姜云姝来说,仅是窸窣平常之事。
却对沈度来说,尤为珍重。
他喜欢她这样对他。
贪恋她留在他身上的温度。
别人不行,仅有姜云姝可以。
沈度知道,这是因为他爱她。
他低磁的嗓音就在她耳边。
他却担心她听不见,一遍遍重复着:“云姝,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姜云姝抬眸从沈度的发丝间看向马车车帘外的光景。
雨势逐渐转小,天色似要明亮起来。
她其实多少能猜到让沈度如此不安的缘由为何。
是因她今日前来与应玄见面。
也因,她还未正面回应过沈度的情感。
不是当初只为规避麻烦而嫁给他。
不是只瞧着他一张出挑的俊朗面容,贪恋他外在的姿色。
是别的。
是她在这段关系中,一点点明白和领悟,终是看清内心的回应。
姜云姝心中涌上的思绪和沈度在她耳边的一声声告白声冲撞着。
她轻柔回抱着他,眸中映着窗外雨滴,忽的开口道:“晏淮,我们去宁安山吧?”
沈度呼吸微顿,稍微从姜云姝发丝间抬起头来,哑声问:“不是本就要去吗?”
“我说现在。”
“现在?”
“雨好像快停了,今日我们便登山吧,去山顶,去红线山神庙。”
沈度好一会没有反应。
直到姜云姝等不及了,一把将他从自己怀里捞起来,迫使他拉开距离能和她对视。
沈度的表情是怔然的。
姜云姝眸光却灿亮:“去吗?现在出发,待到天黑之前我们还能赶下山来。”
沈度薄唇微动,定定地看着姜云姝,让人看不出喜怒。
他仍在沉默。
不知是犹豫此举太过冲动,还是在思考即可出发的可能性。
亦或是,姜云姝压根不知的,他心底的别的想法。
就在姜云姝升起的冲动,就要被沈度这番沉默给浇灭时。
沈度忽的开口,目光不移,却是朝着马车外道:“去宁安山脚。”
宁安山位于城郊东边。
与此时他们本该返城的方向相反。
车夫听闻吩咐后,当即拉动缰绳调转马车行驶的方向。
马车车轱辘在地面碾过水洼溅起一片水渍,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姜云姝眸光一亮,身形顺着马车晃动的幅度倾倒时,沈度又一次把她抱回了怀中。
还来不及有做下决定后继续交谈此事的话语。
沈度急切低头,吻了下来。
姜云姝欲要开口说话的双唇微张,便给了沈度顺势探进的机会。
他吮吸着她的舌尖,和她交换呼吸唾液,吻得很用力。
胸腔暴动的心跳声和马车外渐小的雨声混杂在一起,让人思绪一下坠入朦胧迷雾中。
除了眼前放大的俊脸也唇间热烫的触感,再难感知别的事物。
姜云姝有些承接不暇。
饶是亲吻过这么多次,她却仍是少在沈度带有侵略性的重吻下能够掌控自己。
喘不上气时,她偏头躲开热吻,胸膛上下起伏着,急于从外找寻还未被夺走的空气。
但她颈间一热,沈度抬起的大掌轻而易举将她纤细的脖颈一手掌控,稍加施力,她便成了待宰的羔羊,被她的狩猎者扭回头来,重新牵制住。
沈度的吻越发激动,他倾身压来,逐渐将她逼进了马车的角落。
这辆马车宽敞,马车外还未完全亮起的天光使得内里光线昏暗。
混杂在亲吻的水声中,氛围便无限暧昧浓稠起来。
姜云姝混沌的思绪不由抽出一丝理智,想到了此前他们也曾险些在马车上擦枪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