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将姜云姝送回姜家后,只能自己独自回到他们的新宅去。
心情在一阵跌宕起伏后,是看着空荡荡的主屋仍旧没有她的身影的低落。
沈度沐浴一番后,将今日特地穿上的朱砂骑装换了下来。
没过多久,应荣竟是一路找来了府上。
沈度想起今日遭遇,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你怎么来了?”
应荣见惯了好友的冷脸,自顾自坐下,也不客气,还抬手自己吩咐府上下人为他沏茶。
而后,便满怀期待问:“晏淮,今日战果如何?”
沈度冷哼一声:“何来战果?”
“马术比试啊,我本是定了坐席,奈何又被父皇召去了养心殿,待结束时,马术比试也结束了,我便直接来了你府上。”
应荣一脸“你别装了”的表情,自是不打算再和沈度玩无中生友的话术了。
不过他说完,视线又上下在沈度身上打量了一周:“你今日没有精心打扮吗?”
沈度脸色微变,斜了他一眼,言简意赅道:“你的法子不管用。”
“怎可能不管用!”应荣拔高声量,“你夫人今日未去马场吗?”
或许是“你夫人”这等称呼听上去能让沈度心情稍微舒坦点。
他耐着性子回答:“去了。”
“没看你比赛吗?”
“看了。”
“你可有从马背上掉下去?”
“我不可能从马背上掉下去。”
当年在西江,沈度肩背受伤,也仍旧驰聘沙场,区区马术比试,他怎可能莫名掉下来。
应荣讪讪地扯了扯嘴角:“这是计谋,你在朝堂之事上运筹帷幄,怎这就不知使计了。”
沈度冷淡地看着他不再言语。
应荣没再问沈度是否获胜这样的问题,他自是相信沈度的能力。
虽是没使苦肉计,但美男计也足矣,他接着问:“然后呢?”
沈度冷眼看着他:“然后,她说要与我和离。”
应荣:“……”
饶是如今结果已改变,沈度再谈此话,也仍旧觉得心闷难耐。
应荣的法子根本不管用,他险些就要失去她了。
应荣不在现场,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想不明白若沈度当真按他所说那样去做了,姜云姝怎还会向他提出和离。
他短暂思索了一阵,很快又道:“别急,我还有别的法子。”
沈度斜了他一眼,再次重复:“你的法子不管用。”
“怎不管用了,你们现在和离了吗?”
“当然没有,我们不会和离。”
“那不就得了,那这法子就仍是管用的,说不定没这法子,她便不是说说而已了。”
在沈度骤冷的面色下,应荣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还是继续道:“这才刚开始,若想挽回你的夫人,还得再接再厉。”
听了应荣的办法在人前如此张扬的经历,仍是叫沈度感到不适。
但他脑海中浮现出今日姜云姝亮着眸子上下打量他的模样,喉结不禁滚动了一下。
沈度默了一瞬,才嗓音干涩道:“那接下来,如何做?”
*
当夜,沈度沐浴之后,赤着上身站在屋中,手拿一把匕首,表情有些凝重。
烛光照在他肌理分明的身体上,将本就明显起伏的肌理线条勾勒得更加清晰。
秋日微凉的冷意从门缝中蹿入,沈度却并不觉得冷,手心甚还逐渐冒出湿濡。
倒不是紧张的,他也并不怕疼。
只是他有些无从下手。
沈度垂眸看了一眼腰腹。
匕首尖刃逼近,银光闪现,脑海中却浮现出姜云姝以指腹抚过的画面。
“怎练得这般结实的,真漂亮。”她总爱这么夸他。
她触及这处时,并不会太过停留。
但仅是指腹的触感,也足以叫他绷紧腰身,感到阵阵颤栗。
指腹游走滑动,感受过腰腹肌肉的结实后,另一处便会随着她的动作绷紧。
而后,她就会离开这里,转而找寻到他喜欢她触碰的证据。
所以不行,这处不可划伤,若是留疤,便不漂亮了。
沈度拿着匕首抬手向上,尖刃来到他的胸膛。
不算放松的肌肉绷起饱满的弧度。
姜云姝最爱枕在这里睡觉。
像猫儿似的,躺了上去还得来回蹭动一下,不知是在感受脑袋枕着的舒服触感,还是在寻找最舒服合适的位置。
她的发丝会凌乱扫过他的脖颈。
她的呼吸会在侧头时扑洒在他心尖。
并非入睡时,她的手便会不安分地贴上来。
不似触及腹肌时那般蜻蜓点水,而是整只手张开覆盖。
她连掌心都是柔软的,和他的坚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