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熠很漫长地眨了一下眼。
施存玉哭笑不得:“你不要乱想好不好,我是打算考研,学点自己没研究过的专业。”
“这年头金融学能跨行到医学院了?”
白礼冲过来,翻看垃圾桶里的纸团。
一展开,里面是画得奇丑无比的脑部结构图。
施存玉看着那个猪脑花般的草稿,摊手表示遗憾:“我尽力了,患者脑子长得还是不太理想。”
白礼憋屈得不行。
“靠!我还偷偷给你们创造机会,创造个毛啊!”
这个家在男主人没出现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放松和轻快,连带几个保姆也长长舒一口气,能忙里偷闲看看电视。
没过两天,周光赫黑着脸从上海回来,一回家便好像带着阴云雷雨,气压低得让人害怕。
柯丁一直忙着破译学神的全英文学习笔记,都没怎么关注他的翻盘大计。
“情况怎么样?”
“糟透了。”系统说:“两辆车两套房全赔进去,现金就剩几十万。”
柯丁吓一跳:“我以为至少得去好几次赌场才会这样……”
“这人动不动就□□,几十万都看不上眼,只肯玩狠杠杆。”系统也在观察周光赫的表情,有点后怕:“他不会家暴你吧?”
柯丁打了个激灵:“他敢!他打我我就拿解剖针戳他!”
“换身像样的衣服。”周光赫冷冷道:“跟我出门。”
施存玉怔了下,听话地起身。
“去见谁?”
“我妈妈。”
周光赫不想多说一个字,转头去泡黑咖啡,一颗糖都没有放就尽数喝下。
他们坐车抵达周家住宅,位于西湖区某处的独栋别墅。
法式别墅面积约有1059平方米,地上三层地下两层,花园里种满了大夫人最喜欢的鸢尾花。
施存玉每次来这里都如坐针毡,只觉自己渺小到尘埃里,连呼吸都绷得很轻。
“二少爷,二少夫人。”佣人小幅度鞠躬道:“夫人在书房里等您二位。”
周光赫面无表情地往前走,连外套都没有脱。
走进书房,雍容华贵的秦副总裁在看企业月报,眼皮子都没有抬。
周光赫没废话,直接跪了下来。
施存玉有点害怕:“光赫?”
“跪下。”周光赫冷声道:“你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柯丁有点烦躁:“虽然是宿主的身体,但我也不想跟着跪,凭什么啊。”
系统小声怂恿:“你想干嘛就干嘛,大不了咱们读档!”
“真的?”
“我存好档了!”
“那行。”
施存玉轻咳一声,罕见地强硬起来。
“我不跪!”
“我什么错都没有,凭什么跪?”
周光赫牙关咬得死紧。
“你闭嘴。”
施存玉看向秦副总,严正抗议。
“母子之间该是这样见面吗?亲情在哪里,温暖在哪里,家庭的爱又在哪里!”
系统快要笑死:“你是知道该怎么把人往火坑里推。”
周光赫面如死灰,一个头磕在地上。
“儿子不孝,母亲息怒。”
秦副总仍旧在看月报,视眼前两人如同空气。
她的秘书朗声开口,意在警示不知好歹的施存玉。
“二少爷违反家族禁令上了公海赌船,输掉名下房产两套,豪车两辆,银行卡接近清空,另写欠条四百万。”
“二少夫人,你开口顶撞长辈之前,不知道要先打听清楚情况吗?”
施存玉露出惊愕表情,重重跌坐在地上,彻底失去声音。
“怎么会……光赫,这不是真的!”
系统:“收着点演,太浮夸了会有点假。”
柯丁:“噢,那我在旁边划水。”
周光赫自知死路一条,极其屈辱地跪在母亲面前,脑子里一时间有无数条思绪交织变化。
他无论如何也是妈妈的亲生儿子,他不会被轻易放弃掉!
大哥投资房产失败都有家里兜底,那他也不会被推到死路里,一定是这样!
只要认错态度好一点,把责任都推到旁人身上,母亲她,母亲她应该能明白自己有多难……
待月报看完,秦副总才偏过头看向地上两人,耳间偌大的红宝石耳环微微摇晃。
“房子,车子,我都吩咐人赎回来了。”她清浅道:“你不用急着搬家。”
周光赫极力收敛住内心的狂喜,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是我鬼迷心窍!都是白礼他蛊惑我去赌船——”
秘书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把欠条和钢笔递到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