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一片沸腾,人们被刺激着,嘶吼着,面具的作用,不止用来隐瞒身份,也是隐瞒崇尚暴力的丑陋一面。
当然,像邢秩和兰絮这样不为所动的,也有不少,他们并不突兀。
邢秩问她:“感觉还好吗?”
兰絮:“什么?”
她透过面具,从邢秩眼底,看到一抹关注,很快抹平了,他道:“没事。”
兰絮看看四周,也没什么不明白的了,alpha们正在尽情释放进攻的信息素,有的撑不住了,甚至一边狂吼,一边注射抑制剂。
这种刺激,堪称畸形病态,从他们身边的beta表情里难掩的恐惧,能看出一二。
兰絮小声:“我要不要装一下?”
邢秩刚想说不用了,但看她跃跃欲试的,对她而言,第一次出任务,是新鲜又有趣的。
以后说不定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他缓颊,道:“可以。”
兰絮心内一喜,太好了,她确实好想演一演,就学着别的beta,一把倚到邢秩怀里:“哎呀,怕怕。”
隐约感觉怀里微微震动了一下。
他是在笑吗?
兰絮偷偷抬起眼眸,还没看清邢秩的表情,前面带他们来的服务生,走来问:“王先生,是觉得不够刺激吗?”
邢秩轻撸了下怀里人的脑袋,说:“三区最大的地下拳场,也就这样。”
兰絮附和:“就是。”
他们二人的表现,符合ab的刻板印象,服务生笑了:“那先生,可要试试这个?”
服务生拿出一个深蓝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颗海星形状的药丸,但药丸做得太美了,就和软糖似的,亮闪闪的。
兰絮:“这是什么?”
不等服务生说话,邢秩捻起药丸,说:“这是好东西。”
这样的好东西,已经陆续送进各个看客那,有药丸,有注射的,也有香烟类型,当然,最后一种是最常见的深海。
而要完成任务,必须拿到最昂贵的注射类型,不止因为里面的深海不同,还因为注射筒。
联邦可以通过监测注射筒的微量元素,去溯源。
邢秩抛了抛药丸,说:“只有这个么?”
服务生:“这位客人都没用,怎么知道这个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呢?”
邢秩将药丸丢到嘴里,拿起水,吞下药丸。
兰絮攥住他的衣摆。
邢秩一手摸着她的头,另一手将杯子丢到地上,他冷声对服务生:“这个不够。”
他肯定释放信息素了,兰絮下意识屏住呼吸,服务生难掩紧张地捡起摔碎的杯子,说:“这就去为您申请更高等级的深海。”
兰絮有些担心,邢秩:“没吞。”
兰絮放松了点,又想到邢秩含着个软糖,那画面,有点想笑。
难怪他喜欢吃牛奶糖呢。
那服务生去而复返,不过三分钟的事,这回他双手捧着一个盒子,盒子里就是三区最昂贵的深海。
邢秩拿起注射器,兰絮拽拽他的袖子,道:“我也要嘛。”
邢秩看了眼针头,对服务生:“换一个小一点的针头,我夫人会疼。”
服务生:“这?”
兰絮:“对呀,这么大,肯定扎得我疼死了。”
服务生一言难尽,回过身,心里骂了几句,正要通过终端联系同伴,下一秒,他后颈的腺体,传来剧痛。
服务生陷入缺信息素的短暂昏厥,两眼一翻,就像一些动物的假死反应。
这个攻击力度需要很巧妙,过重会引起服务生信息素反抗,那就闹开了,过轻又没有效果。
而且,还需要持续性。
就像现在,邢秩还需要用一只手,掐着服务生站起来——如果不这么做,服务生会很快清醒。
这对力道的要求把控极为严格,邢秩面无表情,就像掌握着精尖手术刀的医者。
还好,四周昏暗,陷入狂乱的深海宴会之中,其他人看来,看起来就像邢秩和这个服务生勾肩搭背,准备出去。
兰絮把注射器藏好,跟在邢秩身后。
他们到门口,通过服务生终端的认证,被ai放了出来。
兰絮有点紧张,关上门,问邢秩:“我们出来了,电梯里的alpha怎么弄?”
邢秩:“他不在那里面。”
兰絮有点佩服,他在昏暗的情况下,都能总览全局。
如果那alpha不在拳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和他们最开始一样,被引去独间的“vip房”,还有一种,就是那人是拳场的上级。
前者,基本可以从他身上深海的味道排除了,如果经济或者政治实力不够,他还不至于能接触那么多深海。
说话间,邢秩拎着服务生,熟门熟路,来到他们服务生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