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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擒网/引他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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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梁轶之梁佑宁特别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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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佑宁来泰国那年,才刚刚满五岁。彼时梁轶之八岁,已经记事。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那天的傍晚,太阳西斜,光芒刺眼,满树的金链花在头顶摇曳颤动。

女孩跟随父亲梁文拓从远处缓缓走来,她穿着一条金黄色的小裙子,皮肤白皙,头发细软,眼神怯生生的,模样很是乖巧。

梁轶之觉得她和商店里摆放的洋娃娃一模一样。

梁佑宁走到梁轶之身边,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哥哥。”

梁轶之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

梁文拓说:“佑宁暂时住在我们家,你可以和她说中国话。”

梁轶之没问暂时是多久,他那个年纪,没心没肺的很,根本不在乎这“洋娃娃”到底要在他家住多久。

父亲叫来保姆,领着小姑娘去里面洗手。梁轶之这才发现她似乎是摔了跤,膝盖、手心沾着脏兮兮的泥土。

又过了一会儿,梁佑宁被保姆领出来吃饭。

梁轶之与她隔着一张桌子坐着,他吃得津津有味,女孩却迟迟没动筷子。

“不想吃?”梁轶之看了她一眼问。

“不……不会。”她说话声不大,脸颊上的婴儿肥十分可爱。

“吃饭怎么不会?”梁轶之觉得好笑。

“不会用筷子。”她说。

梁轶之跳下桌,从厨房里找来一把金属勺“当”地一声丢在桌上。

梁佑宁被这阵仗吓住,捡起桌上的勺子,瘪起嘴,要哭又不敢。

“快点吃。”梁轶之那时候虽然小,但说话做事都遗传了梁文拓的狠厉,模样有些吓人。

梁佑宁很怕他,她低头攥紧小勺子,挖了一勺米饭笨拙地往嘴里塞,可惜只吃进去一丁点食物,大部分的米饭和菜叶都撒在了桌上。

看这样子,勺子也不太会用。

梁轶之放下碗筷走到对面,拿过她手里的金属勺,挖起一大口饭送到她嘴边。

梁佑宁张嘴吃了勺尖上的一小口米饭。

“全部吃光。”他凶巴巴命令。

梁佑宁只好重新张大嘴巴,勺子被她包进嘴里,米饭菜叶全部吞咽下去,太乖了像只小猫咪。

父亲不允许他养宠物,他只喂过路边的野猫。

此刻的梁轶之“喂猫”上瘾,一勺接着一勺往她嘴里送。

等她吃完饭,他又拿纸巾给她擦嘴巴。

晚饭后,梁轶之便不见了。他有自己的小伙伴和秘密基地,梁佑宁对他来说,连玩具都算不上。

天黑之后他才回来,屋子里刚刚掌灯,保姆正在做驱蚊工作,梁佑宁抱着膝盖坐在小板凳上,小小的一团,她在哭,脊背一抽一抽的。

“你哭什么?”梁轶之声音洪亮。

女孩吓了一跳,抹着眼泪说:“妈妈,我想妈妈……”

他也很少见自己妈妈,忽然有些感同身受。

梁佑宁眼泪转了几圈落下来,梁轶之心里烦躁,将她从板凳上扯下来:“走,我带你出去找你妈妈。”

梁轶之一直把梁佑宁牵到父亲面前。

这时他才知道,梁佑宁的父母都不在了,以后她要长期住在这里,他忽然心疼起这个比他还小的女孩。

梁佑宁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在临睡前彻底爆发出来,梁轶之临睡前听到她在隔壁房间哭。

家里的保姆早睡了,根本没人管她。

梁轶之被那哭声搅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翻身下床去隔壁。

女孩原本坐在床上哭,听到动静后,她抬头,抽抽噎噎地看向门口的梁轶之。

瓷白的脸蛋上,泪珠晶莹闪烁,睫毛湿哒哒的垂着,别提有多可怜。

梁轶之犹豫片刻走过来,问:“怎么了?”

梁佑宁颤着声说:“我害怕。”

“怕什么?”他问。

“鬼……”她糯叽叽地说。

梁轶之想笑又忍住,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哄:“没什么好怕的,你睡觉,我给你看着,有鬼也不敢来。”

他看着是挺凶的,梁佑宁乖巧缩进被窝,一双眼睛不确定地看着他问:“哥哥,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梁轶之被她问懵了,他当然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但是为了哄她,他特地坐下强调:“我会在这里,但前提是你得乖乖睡觉。”

梁佑宁听话地闭上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女孩终于睡着了。梁轶之起身要走,睡梦中的女孩忽然睁开眼睛说:“哥哥你去哪里啊?”

梁轶之无奈,又重新坐下,最后,他困到不行,倒在床尾睡着了。

从那之后,梁轶之每天晚上都会来哄小姑娘睡觉。

家中保姆默认两个小孩子之间感情好,也从不打扰。

逐渐熟悉这里以后,梁轶之让保姆带她出去玩,谁知小姑娘第一次出门,就因为语言不通被朋友孤立,回来扯着他的袖子哭。

梁轶之每天又多了一项任务——教妹妹说泰语。

梁佑宁最先学会的词语是泰语里的哥哥。

泰语发音本就嗲,梁佑宁那小奶音喊出来更像是撒娇。梁轶之渐渐喜欢上了这个会发声,会说话的“小玩具”。

梁轶之上小学,梁佑宁上幼儿园。

学校不远,走路就能到。梁轶之每天早上送完妹妹才去自己学校上课,傍晚时分,两人角色调换,梁佑宁会挎着小水壶,在梁轶之学校门口等他一起回家。

朋友总是开玩笑说:“轶之,你家的小不点儿又来接你放学了。”

梁轶之的零花钱,夏天变成了梁佑宁手里的冰棍,冬天变成了梁佑宁手里的香蕉煎饼……

小姑娘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硬生生把他哄在身边。

梁佑宁幼儿园毕业那天,和人打了一架。

梁轶之放学,看到梁佑宁哭唧唧坐在门口,膝盖上破了一块皮,脸蛋和头发沾满脏兮兮的泥土,随即皱起眉头问:“怎么弄成这样的?”

梁佑宁只好低着脑袋小声说:“打……架。”

梁轶之要去找那个男孩算账,被梁佑宁从身后拉住:“哥哥,你别去。”

“为什么不去?”梁轶之问。

“他说你喜欢打架是坏蛋,你现在去不就是证明他说的是对的……我哥哥不是坏蛋,他才是坏蛋。”

梁轶之等她碎碎念完,没了脾气。

他蹲下身,背起她回了家,梁轶之打水帮她洗手洗脸,小姑娘坐在板凳上,晃荡着小腿,一本正经道:“他们一点都不了解你,我哥哥最好了。”

梁轶之愣了一下,冰凉的指尖捏上她的脸,无奈道:“我只是对你好而已。”

“那也是好啊!”梁佑宁一字一句强调,“我哥哥是好人!”

梁佑宁十三岁,第一次遇上生理期,什么也不懂,她哭着跑来和梁轶之说:“哥哥,我好像得绝症了。”

梁轶之吓了一跳,立即拉着她去医院做检查。

一通兵荒马乱的检查过后,那医生找来一位护士给小姑娘科普生理知识。

那不是绝症,而是生理期。

梁佑宁出门时脸蛋红着,生理用品还是梁轶之帮忙买的。

她在卫生间待了好久才出来,咬着唇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哥哥,好丢人啊。”

梁轶之接过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拎在手里,安慰道:“没什么好丢人的,这是长大的标志,我们佑宁长大了。”

诚如梁轶之说的那样,隐隐作痛是长大的信号,长大也意味着分离。

她发现,哥哥开始会和她保持距离,他不再像之前一样每天晚上哄她睡觉了。

真正意识到长大,是某天她来找梁轶之教她写作文,一推门,她撞见他在对着镜子刮胡子,白色的泡沫堆积,他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突出的喉结。

他迅速处理完泡沫,扭头问她:“什么事?”

梁佑宁“嗷”了一声说:“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我不会写。”

梁轶之接过去看完,题目是我最爱的_____,要求写亲人。

他问她:“你想在这个格子里填什么?”

梁佑宁毫不犹豫答:“哥哥。”

那篇作文的第一句话便是:“我的哥哥是最爱我的人,我也最爱哥哥。”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心口腾起阵阵热意,有些喜悦又有些慌张。

晚饭时,梁轶之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梁佑宁身上,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那句话:我最爱哥哥。

梁轶之很想开口问她——“梁佑宁,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她年龄太小了,只是把他当哥哥而已,可他知道,她根本不是他的妹妹。

梁佑宁低头吃了一块红烧肉,她把最上面的瘦肉咬掉,底下的肥肉塞进他碗里,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梁轶之想,亲密到吃掉同一块肉这难道还不是爱么?

那篇作文,像是一粒橡树种子落在他心里,它膨胀破裂,直至冒出脆嫩的芽儿。

只可惜,他只敢把那芽藏在心底。

*

梁轶之十八岁生日那天,父亲梁文拓一大早把他叫去了基地。

到了那里,他便觉得不对劲,父亲递给他一把枪,并安排人教他操作。

下午,梁文拓又将他带去了地下城。在那儿,他看到一只关在铁笼里的老虎。

那只老虎已经饥饿很久,皮包骨头,见有人进来,它猛地扑在金属栅栏上,发出巨大的嘶吼声,他有些惊诧,父亲竟然连老虎都能抓来。

“轶之,开枪杀掉它。”梁文拓开口命令。

梁轶之没有照做:“爸,杀老虎是犯法的。”

梁文拓当然知道杀老虎犯法,但他儿子将来要接手的事远比杀老虎可怕一百倍。他特地带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些道理。

彼时的少年,已经有了一些主见,他不愿意听从父亲的话,想走——

梁文拓突然打开笼子,一把将亲儿子推了进去。

梁轶之还没反应过来,老虎已经在绕着他打转了,真正意义上的虎视眈眈,它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咬断他的脖颈。

梁文拓隔着铁笼对儿子说:“弱肉强食,开枪吧,轶之,否则你就沦为它的盘中餐了。”

梁轶之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犹豫间,老虎已经扑过来将他摁在地上,锋利的爪子刀刃般割向他脖颈。

待他想起拿枪对付,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梁文拓举枪,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

几声枪响之后,老虎重重砸下来。

梁文拓让人把死掉的老虎拖出去,梁轶之喘着气从笼子里爬出来,他的头发上、脸上满是鲜血。

梁文拓递给他一块手帕:“刚刚如果不是我开枪,你知道结果会怎样吗?”

梁轶之惊魂未定,他不解地看着梁文拓,世上竟然真有父亲会把自己亲儿子和老虎关在一起。

几分钟后,梁文拓又将梁轶之带去了另一个地方,在那里,他当着儿子的面杀掉了一个男人。

鲜血顺着水泥地缓缓流淌过来,梁轶之往后连退数步,却被父亲推搡着往前走。

鞋底滑腻,踩出一串血红的脚印……梁轶之一阵反胃,直接吐了。

“轶之,我们家做的是刀尖舔血的买卖,这些你要开始学着适应,从今天起,你成年了。”

梁文拓还带他去参观了他们的地下“生意”,死亡和杀戮在这里是家常便饭。梁轶之从里面出来,脸色青灰,四肢发软,世界观彻底崩塌了。

梁文拓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拍着儿子的肩膀笑:“回去吧,佑宁给你准备了生日蛋糕,祝你生日快乐,我的好儿子。”

梁轶之脊背发凉,他的父亲在杀人后,竟然面不改色,甚至心情尚佳,这太可怕了……

清莱街头下起了小雨,梁轶之跌跌撞撞往家走,路过一家小卖铺,他停下,买了包烟,坐在门口潮湿的石头上,缓慢地让尼古丁穿过肺叶。

太震惊了,他的父亲是那样的人,他的人生也注定是那样的,没法改变了。

他是魔鬼之子。

雨越下越大,风声入耳,他身上的血腥味渐渐淡退,衣服早已湿透,额头、鼻梁上都是水。

夜幕降临,沿街的商铺陆续关门打烊,梁轶之这才拖着步子站起来往家赶。

走了没多久,他遇到撑着小花伞着急出来寻他的梁佑宁。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女孩关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糟糕的天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梁轶之这才从那噩梦中缓过神来。

女孩穿着绯色长裙,脸颊被路灯映照得洁白明亮,如同古老画报中圣洁仙女。

梁佑宁把伞举过来,替他挡住风雨:“我给爸爸打过电话,他说你早回来了,你怎么在外面呀。”

“有点事要处理。”梁轶之浅浅应了一声,不辨情绪。

和梁文拓说的一样,梁佑宁给他准备了生日蛋糕,但蛋糕上的那句生日快乐怎么看都充满讽刺。

这是他十几年来最糟糕的一次生日,根本和快乐无关。

“哥哥,你知道今天的蛋糕里放了多少种水果吗?”她见梁轶之不说话,继续往下说,“这里面放了十八种水果,有草莓、芒果……”

梁轶之开口打断:“佑宁,我不太想吃蛋糕。”

梁佑宁想拉着他唱生日歌,再次被他冷淡拒绝了。

“我不想过生日。”梁轶之说。

“可是这是十八岁生日……”

梁轶之没说话,他回到房间洗澡洗头,可是无论怎么清洗,身上的血腥味依旧挥之不去。

梁佑宁抿唇在桌前坐了一会儿,她觉得梁轶之今天十分反常。

她将蛋糕合上,起身去房间找梁轶之。

推文进去,卧室内没开灯,黑黢黢一片。

“哥……”梁佑宁喊一声,无人应答。

她摸索着打开灯,见梁轶之从浴室里出来。

他换了身衣服,白t黑裤,短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橘子味的沐浴露味清新宜人。

梁轶之摁亮头顶的白炽灯才和她说话:“怎么来这里了?”

梁佑宁不答反问:“哥,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梁轶之在床尾的沙发上坐下,半晌没说话,一双眼睛漆黑深邃。

“你别不说话啊,你可以和我说说。”女孩的声音很温柔。

平常都是他哄她,今天反过来了,她在哄他。

梁轶之抬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同她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佑宁,如果我一辈子都做不了好人,你会怎么看我?”

梁佑宁一头雾水:“为什么一辈子都做不了好人?”

梁轶之哽住声,梁佑宁还太小,她不该知道这些脏事,可总有一天父亲会像对待他一样对待妹妹。

到那时候,她又该怎么办?被迫接受还是反抗?父亲怎么容许反抗……

梁佑宁在他边上坐下,温温柔柔地往下说:“哥,你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和我说的。”

梁轶之侧过身,手指将她额间的碎发拨开,露出她乌黑的眼睛。

“我今天看到爸爸杀人了。”他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和她说这句话。

“什么?”梁佑宁以为自己听错了,眼里满是惊恐,“杀……人?爸爸怎么会杀人?”

“我也觉得他不会,可他不是好人,以后我也会和他一样,我们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液,他的那些事要我继承着往下做。”

“那你可以不继承吗?”她有些天真地发问。

“恐怕不能。”梁轶之叹气。如果不继承,父亲大概率会再次把他丢进虎笼。

“那……你能逃走吗?”梁佑宁想了好半天才想出这个笨办法。

“梁佑宁,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他望着她,眼神隐隐藏着几分期待。

女孩的第一反应不去或者不去,而是懵懂地问:“我们去……哪里?”

梁轶之捏了捏眉心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也许回中国,也许是去别的地方流浪,可能要吃很多苦,坏处一堆,唯一的好处是可以继续做好人。”

她思考了一会儿后说:“我愿意的。”

梁家里里外外都有人盯着,逃跑并非易事。

梁轶之和梁佑宁商量过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吵一架,梁佑宁气得要离家出走。

梁轶之醒悟过来,开始疯狂哄妹妹,礼物送了一堆,小姑娘依旧不高兴:“我要去芭堤雅玩。”

“开车都要十几个小时,跑那么远做什么?”

“反正我要去。”梁轶之这里说不通,她边去找梁文拓。

不过是在泰国境内旅游,梁文拓想都没想便同意了,他也需要给梁轶之一些时间来接受现实。

梁轶之和梁佑宁到达芭堤雅后,很快便和当地人混熟,梁轶之在那里买下一艘船,雇了一个越南裔的船长,沿着东海岸一路往北进入滇城。

兄妹二人从未离开父母生活过,在滇城待了大半个月,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两人不得不退掉大套房,搬去镇上和人合租。

原本是一人一间房,但梁轶之的那个房间每逢暴雨就漏水,房东迟迟不来修理。

合租房面积很小,公共区域狭窄逼仄,连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梁轶之只得抱着被子暂时和梁佑宁挤一间屋。

梁佑宁睡床,梁轶之在边上过道打地铺,他们又变得和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梁佑宁已经知道梁轶之不是自己的亲哥,她对他感情也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不过谁也没有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

不久,梁轶之卖掉来这里的那艘船,换了一辆旅游观光车在景区内接小团游客,梁佑宁则穿上漂亮的花朵裙子在车上做讲解员。

两人手里渐渐有了些积蓄,日子过得平静又惬意。搬家太麻烦,两人依旧挤在一个房间里。

梁轶之是中泰混血,长相英俊,赚到钱后,吸引到不少漂亮女孩。

每回有人来跟梁轶之告白,梁佑宁都会噘着嘴闷闷不乐。

梁轶之对这些女孩都是冷处理,这也没有让梁佑宁好过到哪里去。

梁轶之比自己大三岁,她知道早晚有一天,哥哥会从里面选择一位做妻子,到那时候,他会从她房间里搬出去和他的妻子住。

每次想到这里,梁佑宁心里就跟被海胆扎过一样难受。

中午休息,又来了一个女孩。

女孩很聪明,她没有直接表明心意,而是给梁轶之送了椰子鸡。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梁佑宁握着水管,冲刷观光车上玻璃,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女孩走后,梁佑宁试探性道:“哥,你……喜欢这个姐姐啊?”

“不喜欢。”

梁佑宁鼓着腮帮子嘟囔:“不喜欢你还和她说那么多话。”

梁轶之笑:“我刚刚在问她,买椰子鸡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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