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继续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们只扫掉了表面的点,根在哪里?”
刘冀表情放松,甚至朝凌霜笑了笑说:“就在南城,我昨天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可以带你们去。”
凌霜正色道:“地址在哪里。”
“警官,告诉你们地址,你们到了那儿,也进不去。”
“你是想借此机会逃跑。”周浔安一眼看穿刘冀心里那点弯弯道道。
刘冀脸色随即阴沉下来:“你们要是这样认为就可以不用再审了。”
凌霜说:“那问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
刘冀叹气:“因为我不想被判处死刑。”
“你带警察去就是背叛他们,不怕死吗?”
“反正都是死,死在警察手上也不算丢人。”
“据我所知,你们都有把柄在他们手里。”
刘冀目光明显凝固了一两秒钟:“出来混这一行,家人脑袋挂自己裤腰带上也正常。不过,我没有家里人。”
周浔安在白纸上画了个叉递给凌霜。他们观点差不多,这个刘冀嘴里套不出来话。
到了外面,周浔安把手插进口袋里说:“先去找别的线索。”
“不如试试另外几个人。”凌霜说。
周浔安点头,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刘冀的同伙们都在看守所里,凌霜、赵小光对他们分别进行了提审。
这几个人都三缄其口,表现得和刘冀大同小异。
“这些人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周浔安站在监视器旁,托腮自语,“看来得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他边上站着的狱警问。
周浔安望着里面,眸色深深,半晌,他和那警员借了一沓资料,推开玻璃门走进去,把手里的资料丢给凌霜,拉过对面的椅子大剌剌敞腿坐下,一声叹气:“累死我了。”
两人默契使然,凌霜一眼猜出周浔安想做什么。
她低头仔细翻看手里的资料,并适时点评:“你们组都问完啦?”
“可不是么,满满六页纸,罄竹难书。现在就剩一个老巢地址了,谁先说出地址算谁的功劳。”他手指了指桌子说,“凌队,我这立功名额可就剩最后一个了。”
“你要不是去问问小光那边,我这边问不出来。”
周浔安腾地站起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被审讯的男人,皱眉道:“可惜了,嘴巴这么紧干什么,这涉及大批量毒,可都是死刑。”
那人明显抖了一下。
周浔安说完往外走,凌霜也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那人突然慌了:“警……警官,你不问啦?”
凌霜看也不看他,冷淡道:“名额用完了,我再问你也没意义。”
“刚刚那个警官不是说还有名额。”
“他给隔壁了,我们都是按章办事。”
“我现在就说,你那名额能不能给我?我……我还不想死。”
凌霜表情依旧冷淡,她看了看手表说:“给你十分钟时间,如果交待清楚,我去给你要名额。”
*
梁佑宁一早随梁轶之赶往方家的澄湖度假山庄。
那是一个独栋庄园,占地面积广阔,庄园里有马场也有高尔夫场。
梁轶之把梁佑宁送到里面别墅,又与方简诚的父亲聊了一会儿天。
方简诚领着梁佑宁去喝茶,女孩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梁轶之身上。
她时不时朝他投去一瞥。
他知道她在看自己,却从不回应。
过了一会儿,梁轶之和方家人道别,梁佑宁忽然从里面追上来叫住他:“哥。”
梁轶之回头看向她。
梁佑宁抿了抿唇问他:“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今天太阳很好,风也柔和,女孩皮肤白净,嘴唇红润,发丝都在发光,他忽然有点舍不得。
“哥哥,你是不是……不打算来接我回去了?”
梁轶之哽住了,半晌才说:“我会尽快过来接你。”
梁佑宁点头:“那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