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轶之闻言,眼神骤然冷森下来,仿佛淬着毒。
梁佑宁抿了抿唇说:“今天有些忙,下次吧。”
方简诚只好悻悻作罢。
梁轶之一直把梁佑宁拉到二楼空置的房间才松开。
他模样吓人,语气不悦:“看样子,我不在,你和他聊得很开心。”
“我只是和他吃了一些奶酪,没怎么和他聊天。”
梁轶之冷嗤一声:“你很期待和他聊天?”
“你总是曲解我的意思,我如果想,也不会跟你到这里来。”
他捏着她的脸,鼻尖凑近在她脖颈里轻嗅,梁佑宁下意识往后躲,被他一把拦住:“躲什么?”
“你……干嘛……”太近了。
“检查。”他冷淡吐出两个字,继续贴着她细闻。
男人灼灼的呼吸贴着脸颊传递过来,有点痒。
梁佑宁又惊又惧,避无可避。
他松开她,微温的指尖擦过她的脸颊,冷嗤一声,警告:“梁佑宁,要是让我在你身上闻到别的男人的味道,你就死定了。”
“我没有……”她缩在那里小声说。
他凑近,长睫贴着她的皮肤,鼻尖紧挨着她的鼻尖轻轻触碰,暧昧又色气。
梁佑宁根本禁不住这些撩拨,她别开视线不敢看他。
“这个口红的色号确实适合你。”他无厘头地说了这么一句,用拇指指腹碾开她的唇瓣。
潮湿的触感引得他眉梢一动,他掰住她的下巴,近乎痴迷地吻她。
她胸腔里的氧气消耗殆尽,他才松开她,舔着唇浪荡地笑起来,那模样又坏又无耻。
梁佑宁看到他嘴上的口红,猜测自己口红也花了,一把推开他,捂着嘴从房间跑出去。
一楼的大厅里,梁文拓正在和方正平说话,他抬头看到养女提着裙子从房间里出来,而她身后跟着他那漫不经心又满面笑容的儿子。
方正平的目光也移到了楼上:“令郎和令嫒感情真好,到哪里都是在一起,我听简诚说,昨天相亲都是哥哥陪着一起去的。”
梁文拓也配合着微笑:“他们俩一起长大的,哥哥疼妹妹,总是舍不得放手。”
方正平似笑非笑道:“小时候亲近点是没问题的,这么大了,还不放手,有点不太合适。”
“正在引导。”梁文拓看向楼上慌张逃跑的梁佑宁,眼神变得幽暗难测。
梁文拓和方正平又聊了几句,转身把梁轶之叫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只有父子二人,梁文拓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手里的雪茄烟缭绕。
梁轶之虽然喊他爸爸,却从未在他身上体会过父爱,梁文拓身上永远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
“您有事?”梁轶之走近询问。
梁文拓抬起眼皮,淡淡道:“你不该喜欢佑宁。”
那一瞬间,梁轶之突然读懂了父亲眼中的深意。
他想到幼年时期,死掉的小母象,鲜血淋漓,如在昨日。
梁轶之笑了一声,交叠长腿在梁文拓身旁坐下,顺手摸了一支雪茄含进嘴里:“玩玩而已,谁喜欢她啊?干巴巴,全身上下没四两肉。”
“我正准备给你找个女朋友。”梁文拓慢条斯理开口。
梁轶之手里动作一顿,他摸过打火机,点燃手里的烟,淡笑道:“行,您要是愿意帮忙,我当然乐意配合,您可千万记得给我找个胖一点的,像梁佑宁这种瘦巴巴的我可不要。”
梁文拓瞳仁漆黑,似深不见底的潭水,半晌又笑起来:“女人如衣服,你不要过分沉迷,不然会害了自己。”
梁轶之吐了口烟,笑:“那是当然。”
父子俩静默地抽着烟,梁佑宁敲门闯了进来。她刚刚吃东西时,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裙摆上。
绿色的高定裙,看上去像是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衣服怎么了?”梁文拓皱眉问。
梁佑宁鼓着腮帮子,小声抱怨:“洒了点酒。”
梁文拓说:“这身衣服别穿了,上外面重新买一件。”
梁佑宁点头说:“行。”
“你带佑宁去处理。”梁文拓抿了口烟,叮嘱梁轶之,“记得让老六安排点人跟过去保护,最近不太平,别出什么叉子。”
梁轶之点头。
半个小时后,凌霜在回队路上,接到赵小光打来的电话:“老大,有群众发现刘冀在延湖商场出没。”
凌霜拧眉道:“我马上过去,你多带几个人,全部便衣,十分钟后延湖商场集合。”
周浔安见凌霜神色紧张,问:“怎么了?”
“刘冀有消息了。”凌霜说。
他懒洋洋笑起来:“还挺快,我以为要等老中医给我打电话呢,早点抓到他早点回家睡觉。”
凌霜心里有些打鼓,这事恐怕没有想的这样简单,刘冀不是个善茬。
她有些担忧地看了周浔安一眼,说:“你还是别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