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们这行的,心软就是死路一条。
“去给我房间铺上厚地毯,天这么冷,房间暖气调到最高。”刚刚看她摔在地上,似乎很痛。
“可您不是不喜欢地毯么?”那人犹豫着开口。
“我允许你问为什么了?”男人愠怒道。
他正气头上,谁来都撞他枪口上。
*
早晨七点,凌霜和徐司前驱车去队里。
时间还早,她把车停在路边,下去买吃的。
再回来,凌霜往周浔安怀里递进一个塑料袋:“浔安哥给你的,甜豆花。”
周浔安弯唇笑起来,她现在这个模样,牲畜无害,一点也不像一拳撂倒壮汉的警察。
“你笑什么?”凌霜问。
周浔安打开餐盒说:“发现我们凌队是个甜妹。”
“你眼花了,我就不可能甜!”
“嗯。”她只对他甜。
凌霜扣好安全带问:“给你发短信的人,能联系上吗?”
“暂时联系不上。”周浔安吃了两口甜豆花,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凌霜忽然说:“这么好吃吗?给我尝一口。”
周浔安愣了一下说:“你什么时候喜欢吃甜豆花了。”
“就想尝尝。”因为他刚刚的表情。
“只有一把勺。”他说。
“我们都亲过多少回了,用一把勺怎么了?”
“昨晚,你不还害羞?”他逗她玩。
凌霜果然烧红了耳根,“哎呀,周浔安,你好小气,吃一口你的豆花扯这扯那……”
周浔安捏着塑料勺,挖了一块豆花递过来。
凌霜吃完,皱起眉头。
嗯,这味道……果然不太习惯。
不过那种甜味很纯净,让她觉得今天很美好。
车子开上主路,凌霜问:“你之前说,发短信的人是你的救命恩人?”
“是。”周浔安笑容渐止。
“能细说吗?”她很想知道,这或许就是查案的关键。
“我在泰国困了三年,那些人本来想让我替他们做事……”
周浔安回忆起往事,情绪波动,但说出口的话却轻描淡写——
六年前,他费劲心思想回来,便开始和那个神秘的老大虚与委蛇。
那天,他借着查货的由头,混进了他们一处制毒基地。
出门时,意外撞见一个小姑娘——
女孩穿着漂亮的蓬蓬裙,和罪恶的基地形成鲜明对比。
他本来要走,女孩却叫住他:“你是中国人?”
周浔安点头,不打算和她多讲。
“长得挺帅,就你吧,”女孩上下打量着他说,“你陪我出去逛街,帮我提东西。”
女孩是那个人的女儿。
周浔安别无选择,只能同意。
在女孩带领下,周浔安第一次接触到了外面的世界。
那天,他在路上,远远看到了缉毒警察陆霆延。
他趁女孩买选衣服时,将地址藏在一束花里,让道旁的男孩送给了陆霆延。
女孩见周浔安不在,从里面出来,换上一条新裙子:“你快给我看看,好不好看,我哥今天生日。”
周浔安说了自己的建议。
女孩觉得意见中肯,买完裙子,还给他买了礼物。
“你有没有女朋友?”
“我有喜欢的人。”周浔安说。
“你来这里几年了?”女孩又问。
“三年。”
“那她可能早就嫁人了。”女孩小声嘟囔。
周浔安笑:“没有关系的,她平安就好。”
周浔安笑起来时,眼中无限温柔,不禁让人好奇那个被他喜欢了三年的女生到底长什么模样。
女孩朝他伸出手,笑着说:“算了,做个普通朋友吧,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遇到一个像你一样专情的爱人。”
当晚,那个制毒点被陆霆延带人端了。
那人勃然大怒,很快,他寻着线索查到了周浔安。
不多久,他就被人撞进麻袋,丢进了大海。
醒来时,他在医院成了徐司前,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
凌霜听完这些,问:“那三年,他们是不是经常虐待你?”
“没有的事。”周浔安说。
“你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是怎么来的?”
“都是些轻伤,我是疤痕性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