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应宁领着他开开心心进了屋。
不过屋里都是灰尘,看来五婶儿也不是经常打理,应宁不由得叹气,跟阿言说:“你先在门口等等我,我去收拾一下。这屋里尘土飞扬的,里面都是细菌微生物,吸到身体里容易生病,你等着我啊。”
谢陆言拽着她不让进,“妞妞歇歇!”
应宁答应说:“好,我把房间弄利索了就休息。”
但谢陆言还是不放手,“我帮你,妞妞。”
“阿言真懂事。”应宁看见门口的扫帚,“那客厅的地你能不能帮我扫扫干净?”
谢陆言点点头。
应宁摸摸他的头,“阿言,你以前洁癖挺严重的,没想到现在病了洁癖反而好了。”
谢陆言拿着扫帚,装作没听见。
应宁又说:“行,你扫客厅的地,我去整理房间,不然晚上咱俩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谢陆言舞了两下扫帚,等应宁一走,就把扫帚扔下了,然后给大力发了个信息。
大力刚搬完一百块砖,累得在大树下直冒汗,这时收到言哥的信息,让他赶快过来干活。
得,又上工了。
谢陆言坐在一边休息,监视着卧室的动态。大力则卖力清扫,耳边同时传来言哥无情的催促:“再快点。”
大力像踩了风火轮似的,一会工夫,就把地扫的干干净净。
应宁刚要从卧室出来,谢陆言打了个手势,大力即刻扔下扫帚,迅速撤离现场。
随后,谢陆言从容不迫地拎起扫帚,站起身子,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应宁走出卧室,映入眼帘的是整洁如新的房间,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叹道:“阿言,你这速度简直惊为天人,屋子怎么这么快就变得这么干净了!”
她凑近了看向阿言,他脸上没有一滴汗珠,衣袖也干干净净的,一点也不像是刚刚劳动完的模样,联想到刚刚院子里莫名丢失的砖头,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
到了晚上,应宁细心地为阿言完成了一天的洗漱,随后两人并肩步入了她的卧室。
这房间,承载着应宁过去的记忆,那张小巧的床,曾是她一人独享的宁静角落,而现在,多了一个人,自然显得拥挤许多。
谢陆言翻了个身,把身子贴进应宁怀里。
往往以前,应宁总会温柔将他揽在胸前,一边轻摇扇子为他驱散炎热,一边轻声细语地讲述着睡前故事,耐心哄他入睡。
但今晚的情形有点不一样。当谢陆言像个孩子似的凑近她,唇瓣亲密滑过她胸前雪白的肌肤,试着解开她的胸衣扣子时,应宁却突然将他轻轻推开,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黑暗中,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仿佛心中承载着千言万语,重得让她难以启齿。
那些想问的话在胸口翻涌,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声疲惫的叹息。她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无奈道,“阿言,睡觉吧,今天太累了。”
谢陆言躺在她身后,不知她怎么了,于是抬起手,试着碰碰她的肩带,但应宁还是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窗外,那棵历经沧桑的老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一位慈祥的守护神,静静地见证着时光的流转。
风吹过,树梢上的叶子轻轻蹭着那面破旧的老墙,带起一片柔和的树荫,悄无声息地铺在了卧室的地板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乡愁。
其实,今天才算是他们两个真正意义上回到家乡的第一晚。
应宁的目光凝视着地板上那不断变幻的光影,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谢陆言感受到了她身体的细微颤抖,心中一紧,想要伸出手去安慰她,却又在犹豫中停下了动作。
“阿言,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你感到舒服,那就继续吧……”应宁的声音在黑暗中哽咽着开了口,“其实,我真的可以一直这样照顾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谢陆言听着她的话,心如刀绞,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应宁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睡觉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老旧的钟表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与外面的风声交织在一起,除此之外,房间里安静极了,无言沉默着的,是两人心中无尽的酸楚。
谢陆言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深邃,他缓缓抬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紧紧攥住了应宁的手腕。
那熟悉的温暖与力度瞬间击穿了应宁的心房,让她几乎要再次落泪。
他翻身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低沉而颤抖:“对不起,妞妞,对不起……我原本计划这几天就向你坦白的。”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这几天又是几天呢?”她的眼眸,犹如被风暴摧折的湖泊,泪珠不断涌出,泪滴在他胸口。
谢陆言久久无语,似乎在心中反复斟酌着合适的言辞。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扳过应宁的下巴,让她那双湿润而复杂的眼眸与自己相对,随后,他深情地落下一个吻,试图用这种方式弥补言语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