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妞妞,你说你喜欢妈妈还是爸爸?”
它能说话才怪呢。
“喜欢妈妈你就喵一声,喜欢爸爸你就喵两声,都不喜欢你就汪汪汪。”
应宁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乐了,神经病吧他。
尽管有些措手不及,但既然“妞妞”已经来到了她家,应宁便下定决心好好养它。
晚上的时候,应宁就坐在阳台上,盘起双腿,精心挑选了一个下午阳光最为温暖的角落,开始为“妞妞”打造一个温馨的小窝。
谢陆言则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妞妞,从手机里挑选着适合“妞妞”的猫粮。
他之前养过雪球,比她有经验,所以应宁是放心的。
两个人忙到大半夜,应宁终于弄好了猫窝,谢陆言抱着熟睡的“妞妞”,把它放了进去。
他一手搂着应宁,一手轻轻捏着“妞妞”的小爪子,月光下,侧身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晚上,谢陆言楼着她睡觉,闭上眼睛,他轻轻开口,“你要一辈子爱它,不许抛弃它。”
应宁侧身窝在他怀里,没有睁开眼,没有出声,假装睡着了。
“听到了没?”
应宁还是没有说话。
黑暗里,谢陆言却还在喃喃着继续——
“宁宁,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他说,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会得厌食症吗。
“七岁那年,在我过生日那天,我爸特地从外面回来,带我去游乐园玩了一天。”
那天,除了保姆,谢家凯还带了几名保镖,有跟随阿言的,也有在暗处保护的。
可尽管这样,还是在保姆一个分神的功夫,弄丢了少爷。
甚至连保镖都没有发现。
谢陆言被两个陌生人强行带上一辆无牌出租车,车子驶向五环外,最终停在一片荒郊野地。他双眼被蒙,手脚被绑,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听到野狗的吠叫。
随后,他被带到一个村子,关进了一只狗笼。他们扒光他的衣服,泼上不明液体,那味道恶臭难闻,像是猪食的泔水。在笼子里,他被饿了整整一周,终于,在一个晚上,他哀求着被拖出笼子。
“呵呵,你猜,他们又把我带去了哪?”
“我以为终于有人肯给我食物,或者他们良心发现。但没想到,他们又将我关进肮脏的猪圈,与母猪争食吃。他们将我的食物混在泔水中,我不肯吃,他们便用鞭子抽打我,直到我屈服。”
“我那时候被打疼了,也真的饿疯了,什么都管不了,什么都顾不得,挤在一群猪的中间,拼了命地抱着泔水盆,好不容易把面包挑出来,可他们却又拿鞭子抽我,叫我跪着,先学狗叫然后再吃,他们说我是狗,是畜生,吃完了,脖子上就被套上狗链,牵回笼子里,第二天继续。”
“每吃一口,我的胃都如火烧般疼痛,半小时后便会呕吐不止。或许你会问,难道没有人找我吗?是啊,一开始,我也无时无刻不在这样问自己,可渐渐的,我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直到又过了七天,他才被他外公的人找到。
“原来,绑架我的真凶,并不是什么绑匪,而是我爸养在外面的女人。她之前怀了我爸的孩子,被我妈发现后,威胁医生给她弄掉了种,因此心生怨恨,策划了这起绑架案,就是为了报复我妈。”
“这还不是最可笑的,最可笑的是,从我失踪的那一刻起,我爸就知道是谁做的。但他为了保护那个女人,没有选择报警,而是在私下里与她交涉。他甚至不让保姆告诉我妈真相,撒谎说是带我去上海玩了。直到半个月后,我妈才发现不对劲,派人调查才得知真相。”
这次事件后,谢老爷子震怒,一气之下将谢家凯发落到了国外的公司,他和谭韵泠也因为这件事情彻底感情破裂。而那个小三不久后也自杀了。
“宁宁,你知道吗,当时我已经快被折磨死了,我爸都不舍得报警,他宁愿看着他的亲儿子去死,也不愿意伤害那个女人一丝一毫,只因为……”
“我恨他,恨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没有保护我。所以他车祸去世,我没有感到一点伤心。但我也理解他,他从未真正爱过我,又怎么可能在乎我的生死呢?他和我妈的婚姻本就是一场家族联姻,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他不爱她,又怎么会爱他们的结晶?你大概不知道,我爸心里,一直深爱着另一个女人,即使那个女人后来嫁人了,但他还是没有放下过她。”
那个时候,谭韵泠爱谢家凯爱的要死,就算知道他心里有个白月光,也还是坚持要嫁给他,谢氏出现金融危机,谭韵泠以此要挟谢家凯娶她,谢老爷子也拿家族重担逼他,他没办法,才娶了谭韵泠。
多年来,两人争吵不休,从未享受过一日和谐的夫妻生活。
谭韵泠不累,他都累了,他在外面养女人,为了报复,她也同样在外面养男人,可他知道后,却漠不关心,甚至不闻不问。后来她惊讶地发现,他在外面包养的那个小三,竟然与他曾经深爱过的那个女人有七八分相像,他甚至允许那个替身怀上了他的孩子。
“你知道我爸滑稽到什么程度吗?那个绑架我的小三,就和他的白月光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在他眼里,我的命,都不如一个白月光的替代品重要。”
在黑暗中,谢陆言颤抖着身体,紧紧抱住应宁。
他哆嗦着回忆那段往事,着了魔一样亲吻着她的耳朵。
他说宁宁,从来没有人真正在乎过我,直到遇见了你……“所以你心疼心疼我,别再抛弃我了,行不行。”
应宁闭着眼睛,想到了什么,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