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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陆言皱着眉头低低操了一声。
“好,就来!”应宁晃动着手腕,一脸焦急的样子,“阿言,听到了吗?有人受伤了,赶紧松开我。”
“快点呀。”
谢陆言不情不愿地解开,应宁迅速穿好衣服去了甲板。
一路上的人都在纷纷给她让路。
到了甲板,夏可还坐在地上抽泣,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周围的人都不敢轻易扶她,怕不小心加重她的伤势。
孟子坤站在她身边,叉着腰抽着烟,脸上瞧着也挺急的。
应宁走进人群,大家自觉地为她分开一条路。小楼见到她如同见到救星,双手合十作揖,忙指地上的夏可:“快瞧瞧吧!”
应宁来到夏可面前,蹲下身挽起她的裙子,双手轻轻抬起她脚腕,开始为她检查。
她神情专注,手法稳健,手指在她肿胀的踝关节上滑动着,用力按压几个关键穴位,观察夏可的反应。
好在她反应不大,这让应宁稍微松了口,接着她又开始转动她的脚腕,检查其活动度。然而在转动的过程中,夏可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应宁心中一紧,有了大概的诊断。
她抬头道:“骨头应该没有大碍,但是你的韧带撕裂了,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很可能留下后遗症的,晚一点等船医过来去给你上个支具,接下来的几天,你必须好好静养,尽量避免任何活动。否则很可能会对你未来的行走造成长期影响,甚至影响到你热爱的跳舞。”
“什么?!”夏可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她紧紧抓住孟子坤的手,“那我明天不是不能跟你去浮潜了?”
孟子坤皱起眉头,“都这样了还想这些?好好在房间休息,听话。”
“可是我想跟你去,我想跟你去!”夏可委屈得几乎要崩溃了,孟子坤不禁加重了语气:“听宁宁的,她是专业的,不会害你。你也不希望因为这次受伤而再也不能跳舞了吧?”
夏可沉默了,只低着头不停地抽泣。应宁见状,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接下来几天你就好好在房间休息吧,尽量不要让脚着地。我带了膏药,一会儿就找人给你送去,你先贴上去去肿,记得回去后一定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知道吗?”
随后,小楼安排了两个服务员将夏可送回房间。
“这就是不自量力的后果,自讨苦吃了吧?幸好有人家应医生在。”
那几个网红也不知道是故意挖苦夏可还是为了讨好应宁,总之在夏可被搀扶过去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夸赞她。
“应医生好厉害呀!不愧是哈佛的高材生,牛牛牛!”
孟子坤走过来,对应宁说:“辛苦你了,妞妞。”
应宁微微一笑,“没事儿没事儿,我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楼收拾完残局也走了过来,正准备开口,应宁却突然“啊”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糟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说完就一遛小跑跑回了舱房。
应宁打开房门的时候,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会儿天都黑了,海面上的浪头翻涌着,不断拍打着甲板。海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清凉和咸涩,纱帘被海风吹得乱晃,月光倾洒在雪白的大床上,床单还是她临走时那样皱皱巴巴的一团,而谢陆言此刻人却不见了。
咦?人呢?
“阿言,阿言?”她向内走去,轻声呼唤了两遍,才察觉到卫生间方向传来的细微水声。她匆忙朝那方向奔去,透过磨砂玻璃,她贴近耳朵,除了水声,还隐约捕捉到男人粗重的喘,“嗯、啊、嗯…”
应宁的耳根子一下子着了火!心脏也怦怦怦地跳了起来。
是进去看看还是、还是不要打扰他了!正当她踌躇之际,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一只汗涔涔布满青筋的手从门后伸出,牢牢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啊!”卫生间内一片漆黑,仿佛被黑暗吞噬,月光也无法穿透。应宁心头一惊,下意识喊出了声,耳边同时传来低哑的嘶吼:“别动。”
她被推到了身后的瓷砖墙上,紧接着谢陆言的整个身体压了上来。在黑暗中,她无法看清他的面庞,只能感觉到他皮肤的热度,仿佛烈火般炙热。她紧闭双眼,被他困在卫生间的角落,一动也不敢动。
“不碰你。”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不要她,是怕伤害到她,但他也快发疯了。
卫生间里水声哗哗,谢陆言全身赤裸,只左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皮质手套,他有这方面洁癖,自己动手的时候总要戴着,所以他很少自己弄。
在漆黑的卫生间内,谢陆言用另一只手紧握着应宁的右手,两个人十指相扣,死死绞在一起。他紧闭双眼,脖颈处泛起一片潮红,他用额头抵着应宁的额头,汗水从他们鼻梁的连接处滑落,腰腹下方的黑色残影在一次次加速中,每一次起伏都如同在暗夜中疾驰的狂风。
她就安静地立在那儿,像一片漂浮的叶子,一朵即将溃散的云,等待自己随时被飓风席卷,吹散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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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一早,闻小楼打来电话喊他们一起去海钓。
应宁还没睡醒,脸蛋红扑扑地窝在他胸口,谢陆言把手机调了静音,搂着她脖子亲了两口,又给她盖好被子,随手拿上烟盒去了阳台。
一根烟的功夫儿,他挂了电话,从阳台出来,去卫生间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