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不见踪影,应宁也意外走失,云綦焦急万分,到处找人,幸好没过多久,应宁自己回来了。
“谢天谢地!可找着你了!”云綦擦了擦额头的汗,瞬间如释重负,“都怪我,看见雪球就把什么都忘了,差点把你弄丢,真弄丢了我这罪过可就大了,姥姥姥爷非得打死我!”
云綦说着松了口气,“对了,你去哪了?”
应宁低着头,声音怯怯,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我……我迷路了。”
“别别别,都是我的疏忽,怪我怪我。”
这时,谢奶奶走了过来,看着应宁,微笑着说:“你是宁宁吧?”
应宁点了点头,礼貌回应:“是,奶奶好。”
奶奶满意地点点头,牵起她的小手,将她带到了花园中心。
前方矗立着一座戏台,此刻正上演着定军山的剧目,演员的嗓音高亢激昂。观众座椅呈半圆状排列,每张椅子旁都配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茶水和瓜子,看戏的观众热闹非常,而且穿着都很随意,显然都是相互熟识的人,与应宁想象中的场景大相径庭。
这小小的戏台,不过是寿宴前用来烘托气氛的点缀。
第一排坐着的多是备受尊敬的老人。谢奶奶逐一为她介绍,应宁恭敬地向长辈们问好,到了谢爷爷这,还单独鞠了一躬。
她对谢家二老并不陌生,但其他老人家则是第一次见。这些老人端坐在八仙椅上,面容都显得十分慈祥。
其中一位老人家尤为引人注目,他身着暗红色的寿褂,端坐于正中,气质非凡。应宁猜想,这位大概就是今日寿宴的主人闻爷爷了。
"哎呀,这姑娘可真水灵!这凭白捡了个孙女儿,谢老可真是有福气呢。"不知是哪家的媳妇在夸应宁,她听了之后有些不好意思,便垂下了头。
朴实的小姑娘倒是惹人喜爱。
"承你吉言,以后我这老太太就有了一个乖孙女了。"奶奶疼爱地抚摸着应宁的手,然后指着后面一群小的说:"你们自己互相介绍一下吧。"
应宁抬头望去,表情淡然,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们一样。然而孟子坤却愣住了,闻小楼的脸色也显得有些异样。
两人都不知道谢家的事情,谢四也从未和他们提起过家里的事儿,所以这一猛子对他俩来说着实有点猝不及防。
唯有谢陆言抱着猫,大爷般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
"怎么都不说话了,不认识了吗?"云綦主动站出来介绍,"应宁,就是去年来园子里看病的那个小神医,你们都认识的,以后她就住在我们家了,你们叫她宁宁或者妞妞都行——我记得你小名好像是叫妞妞吧?"
应宁轻轻点了点头,"叫我应宁就好。"
"好的。"云綦笑了笑,又对他们说:"对了,应宁还和你们一个学校呢。"
他回头问应宁:"你多大了?"
应宁回答说:"十五了。"
"巧了,说不定你们还是同班同学呢!"
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哇——”地一声,应宁回过头去,就看到刚刚那个被绑在篮球框下的男孩此刻手里正捧着个盒子朝这边哭着走来。
男孩的父亲紧紧揪着他的耳朵,将他带到闻老面前,指着他严厉责骂道:“混账东西,自己说!”
男孩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闻爷爷,我一时好奇,在您家客厅偷拿了一只别人给您送来贺寿的瓶子,不小心打碎了……”
一旁的贵妇插话道:“哟,老爷子,您家司机的儿子可真会挑啊,那可是孟老珍藏多年的宝贝,能上拍的明代珍品呢。”
然而闻爷爷并未动怒,反而挥挥手,和颜悦色道:“行了,不是大事儿,别怪他,孩子嘛,有点好奇心是很正常的事情,别哭了。”
男孩的父亲听后,赶紧让儿子道谢:“还不快谢谢闻爷爷,再有下一次,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男孩诺诺地说了声“对不起,闻爷爷”。
孟闻二人在后面看着,脸上露出一副不服气的表情。
靠,为什么他们打碎了东西就要挨打,一到这小子就屁事没有?
孟老这时也开口了:“咱们院儿里好不容易出了个有出息的孩子,打碎多少东西我都不心疼。不像我们家那个混账小子,整天就知道玩乐,多少好东西给他也是糟践了!”
男孩儿虽然只是司机的儿子,但他成绩好,人也老实,平时放了学不是学习就是帮他爸爸擦车,很得院儿里这些老东西的喜爱。
这也正是孟子坤和闻小楼最讨厌他的地方。
“这次又考了年级第一吧?”孟子坤的妈妈回头看了他宝贝儿子一眼,“宝贝儿,你平时也多跟俊俊交流交流,向他讨教一下学习经验,妈妈不指望你给我考第一,但至少能拿个进步奖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