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利军又将视线落到了殷玉瑶身上,客气地问了一句:“殷同志老家是山北的?我记得云圣父亲在山北省呆过,你们那时候认识的?”
“是在山北省认识的,不过和我爸工作没关系,他都调走多少年了。”裴云圣笑着解释了一句:“去年我回山北省探望我爷爷的老战友赵爷爷,玉瑶家正好住隔壁。”
“不过真正熟悉还是在去上海的火车上,玉瑶去上海出差,我正好回家探亲,我们两人的卧铺刚好相邻,后来我们在上海又碰见了几次。”裴云圣挠了挠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我们比较有缘分。”
赵利军不由地想起这次农场军训,裴云圣明明定好想去红旗农场,结果晏明熙去了趟朝阳农场回来,裴云圣立马找他来把自己的军训地点改了,美其名曰说是和晏明熙搭档更熟悉。现在看来啊,只怕又是为了“偶遇”的缘分。
赵利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着裴云圣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原来这小子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还挺积极的。
聊了殷玉瑶,赵利军又把八卦的目光指向了隔壁,好奇地问道:“隔壁那小姑娘是晏明熙的对象吗?”
“不是。”殷玉瑶笑着替于燕秀正名:“那个小姑娘叫于燕秀,是朝阳农场的知青,我和她相处的比较好,平时我们吃饭或者出去玩的时候也会叫着她一起,相比别的女知青晏营长和她更熟一些。这次她原本是陪我来的,那时候晏营长还没人陪护所以她留下来帮忙,等勤务兵来了以后她原本要回去的。不过……”
殷玉瑶说到这忍不住笑了起来:“晏营长嘴闲不住,他下不了病床本来就闷的慌,偏偏来照顾他的勤务兵又不爱说话,所以晏营长恳求燕秀多呆几天。燕秀是个爱学习的,不愿意浪费时间,为了留住她晏营长自告奋勇给她上课。”
赵利军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原来还有这样的事,这晏明熙也真是够折腾的。
说笑了一会,赵利军也和裴云圣提起了一件正事:“演习的时间定下来了,五月中旬开始,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次演习你和晏明熙恐怕参加不了了。”
裴云圣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他想说什么,不过看了殷玉瑶一眼还是把嘴闭上了,没有再吭声。
赵利军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裴云圣和晏明熙这次来东北主要是为了这次军演。结果军训和拉练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但却在军训前期因为救山火受伤了。
“明年也有军演。”赵利军只能这样安慰裴云圣:“到时候再参加也是一样的。”
裴云圣苦笑了一声,轻轻地叹道:“倒不是为了我和明熙,而是觉得对不起从朝阳农场里选拔出来的知青。”
赵利军见裴云圣情绪低落,心里也理解,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殷玉瑶见状轻轻地拍了拍裴云圣,裴云圣下意识握住了殷玉瑶的手,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赵利军看到这一幕不由地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在这多余了,顺势站了起来背着手往外走:“行了,你好好养伤,我看看晏明熙去。”
病房门关上,赵利军推开了隔壁的门,晏明熙还在滔滔不绝的上着课,精力旺盛的完全不像刚受了重伤的人。
见赵利军进来,晏明熙讲了一半卡住了,将手里的书放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师长你怎么来了?”
赵利军眼神带笑,看起来像隔壁家的长辈一样亲切:“我来看看你干嘛,原以为你受这么重的伤会悲痛欲绝,没想到你状态还挺好的。”
两人说了两三句话了,勤务兵终于回过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敬了个礼:“师长好!”
赵利军见状特意打量了勤务兵一眼,只见他两眼发直,神色恍惚,一看就知道上“数学课”听懵了。
赵利军有点心疼小战士,隔空点了点晏明熙:“你也是,你就给小于同志讲课就好了,干嘛带着他,瞅给这孩子折腾的。”
勤务兵赶紧替晏明熙说话:“报告师长,这事和晏营长没关系,是我主动要求学的。”
面对赵利军不解的眼神,勤务兵憨厚地笑了:“虽然晏营长讲数学挺难听的,但是他讲政治讲的特别好,所以我愿意听他讲课。”
晏明熙气的磨了磨后槽牙:你这个木头,到底会不会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