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触碰到女孩柔软的嘴唇和脸颊, 温热的呼吸也尽皆浇在皮肤上,池潇的理智在这一刻倏然回笼,心脏似有电流窜过, 酥麻感遍及全身。
他此时微弯着腰, 脸庞低下来, 与明灿之间的距离, 不到十五公分。
坦白地说,刚才有一瞬间,他想过用另一个东西堵她艳红的、喋喋不休的嘴。
好在他的理智没有彻底罢工。如果真的那么做了, 他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明灿绝不会再允许他待在她身边, 淼淼需要他也没用,他会被她踢出局,净身出户,永不再用。
明灿突然被捂嘴之后,整个人便怔在原地, 不可置信。
她美丽的杏眼睁得极圆,震惊又恼怒, 然而,一丝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紧张慌乱感,让她心跳错乱一拍,莫名其妙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是我说话太多语气太冲了吗?
不对, 我以前并不是个话痨, 我对别人可不这样,都是因为他, 是他像个南极冰川似的对我爱答不理,我才会急火攻心, 恨不得突突突地用千言万语淹死他。
都是他的错。
池潇的视线居高临下,能将明灿脸上任何一丝细微变化收入眼底。他望见她眼中闪过片刻的茫然,之后又火力更盛地怒瞪他,一张极为高傲、美丽、生动的脸,正被他不知好歹地捂在手掌下,手掌边缘,她柔软又有弹性的肌肤被他挤得微微鼓起,像团绵白的棉花。
这一瞬间,池潇心底压抑许久的闷气忽然纾解了一些,唇角几不可查地向上扬。
太可爱了,有点舍不得松手。
反正已经作了大死,不如再捏一把。
这一切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池潇把手掌从她脸上拿开之前,几根修长白净的手指忽然使了点劲,猝不及防地按陷进明灿的脸颊两侧,直接把她的脸蛋捏成了河豚形状,鲜红水润的嘴巴向前嘟起,啵的一下微微张开。
明灿:?!!
她的脸是面团捏的吗,由得他这样玩来玩去?
下一瞬,不等池潇的手完全离开,明灿的暴脾气再也控制不住,像只被惹炸了毛的小狮子,二话不说张大了嘴,对着池潇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嘶——”
耳边传来倒抽气声,明灿心满意足地松开嘴,手背擦了擦唇角,整个人灵活地向后蹦了一步,讥讽道:“活该!”
池潇右手虎口那儿赫然多了一排深深的牙印,几近破皮。
下口真狠。
他甩了甩手,比起疼痛,她张口咬下来时,湿润柔软的舌头舔在他手心的感觉,更叫人印象深刻。
池潇尽力压下唇边弧度,一脸镇定,用抱歉的口吻说:“最近经常捏淼淼的脸,你和他长得挺像,不小心没控制住。”
明灿:?
“不会编理由就不要编。”明灿简直被气笑。
瞥见他虎口那一圈齿痕颜色愈发深红,在白皙的皮肤上极刺眼,看着就疼,明灿别开视线,语气稍微平和些:“捏我就算了,我也咬了你一口。你没事干嘛捂我嘴?”
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片刻,池潇没有立刻回答。
他敛着眸,眼睫低垂着,淡色的薄唇轻轻抿了下,缓声回答:“对不起。今天心情有点差。”
明灿没想到他突然不维持千年冰川的欠揍人设了,张口就道歉,声音清磁低缓,如静水深流,让她酝酿了许久的无名火一下子熄了大半,不知该冲哪儿发去。
“你……”明灿的声线不自觉也放轻了一些,“好端端的,干什么心情不好?”
池潇垂眸看着她,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唇角,像是自嘲。
他心里想的,没有一句可以与她说道。
仅论现在,明灿和她身边的异性朋友相处,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过界的举动,就算有,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她和其他男生交往,他们现在仅仅是共同承担养娃责任的同事关系,他若是对她的私生活加以干涉,那才叫僭越,百分百会引起她厌烦。
至于未来,那就更别提了,他绝不会同明灿聊起她的未来,让她知道她在十几年后还和某陈姓男子维持亲近的朋友关系,甚至让他登堂入室,去到她家里和她还有淼淼一起吃饭。就这件事,池潇还得找机会和淼淼沟通一下,让他尽量管住嘴巴,不要对明灿提起。
就算未来的他非常不幸的,头上真的长了点草——池潇压抑了半天,直到这会儿才将心态稍微调整好一些,告诉自己那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的事,淼淼的到来已经将这里的一切打乱,不再按原来的轨迹进行,所以另一时空的他头上长草,不代表这一时空的他头上也会长草,只要肯努力,未来或许能改变。
眼见池潇轻蹙着眉陷入思忖,只字不提,明灿等得不耐烦了,语气凉凉地对他说:“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池潇抽回神思,看着面前的女孩,年轻、生动又明丽,只属于现在。
他尽力不去想未来的事,琥珀色眼睛清透冷澈,似笑非笑地为自己今天的反常找了个由头:“其实你之前说中了。”
明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