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与宁月姑娘湖上偶遇,说好若是有缘再见,定要听她唱一曲《浣溪沙》,可是后来他一直很忙,好不容易找到那么个机会,定是要来实现当初的诺言。
“原来二位是来找宁月的。”老板笑眯眯道:“正好宁月姑娘现在闲着,二位跟我来吧。”
老板说完便对旁边的一个姑娘使眼色,姑娘立马转身小跑着离开了,应该是去通知宁月准备好见客。
宁月听老板派来的人说有两个长得特俊美、但手牵手一起来的男人点名要找自己,她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都没想起来自己曾经是否见过那么两个人,想准备也无从准备,只能等到时候随机应变。
可当看见戎音那张脸时,宁月眼眸立即就亮了:“戎公子,原来是你!”
戎音笑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宁月福身:“赐曲之恩,终身难忘。”
更何况因为自己的原因,还害得戎音被李大少盯上了。
后来李大少再来,宁月也明里暗里打听过他后来是否对戎公子做了什么,可李大少守口如瓶,硬是没有透露半分。
年初李傲忽然入狱,后来多重罪状被曝光,最后落得流放客死异乡的事儿,宁月也是听说了的。
她不知道戎音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为此忧心了许久。
不过如今见戎音容光焕发,应当是过得很好,宁月稍微安心了些。
只是不知戎音身旁这位公子是谁?看起来与他十分亲密的样子。
戎音将宁月虚扶起来,笑道:“宁月姑娘可还记得我当初说的话?不知我今日是否有幸能听宁月姑娘再唱那首曲儿。”
宁月眉眼柔和:“能为公子唱这一曲,是奴家的荣幸。”
说完,她就让丫鬟把琴摆好,恰好这时老板也叫人送了清酒小菜来。
宁月坐到琴凳上,戎音也和宗政逍在她对面的矮几边坐下。
丫鬟为两人斟酒,戎音端起就要喝,结果被宗政逍伸手按下,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不许在外面喝酒,忘记自己是什么酒量了?”
戎音近些日子酒量有所长进,但也就是从一杯倒变为了两杯倒,喝醉了就喜欢缠着宗政逍胡天胡地。
在宫里还好,要是在外面闹起来,宗政逍倒是无所谓,就怕戎音自己醒了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做过什么,会羞愧而死。
戎音也清楚自己醉后是什么脾性,虽然有点小遗憾,但还是乖乖喝茶去了。
宗政逍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这才乖。”
“哼。”戎音口嫌体正直,本能地蹭了蹭宗政逍的手心。
看着他俩的互动,宁月隐约明白了两人的关系,看男人气度不凡,想来身份不简单,有他护着戎音,她也不需再担心了。
琴弦被拨响,紧接着悠扬的歌声响起,或许是因为这首歌本身表达的就是女子心绪,所以由宁月这个姑娘来唱,倒是比戎音更加贴切。
宁月歌声清丽,将歌中女子的悠闲与相思展现得淋漓尽致,尽管戎音从前听过很多次别人唱这首歌,但从宁月口中唱出,感觉就是不一样。
他忍不住在心里道:会吟诗作赋,会唱歌跳舞,长得还那么漂亮,要是在现代,不知得力压多少流量小花,粉丝肯定超千万。
忽然,他的手被握住,戎音看过去,发现宗政逍正巴巴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委屈,像是在说: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夸别人。
戎音:差点忘记你能听见我的心声了。
他回握住宗政逍的手,在心里安慰他:我说的都是实话,人家宁月姑娘确实很优秀,但你也很厉害啊,我之前不是也夸过你比明星还帅吗?
宗政逍忽然笑了一下,目光投向桌上那个用作装饰的花瓶和里面的花。
戎音想起了宗政逍之前说过的那个流氓笑话,连忙瞪了他一眼,在心里骂道:色狼!
宗政逍握紧戎音的手,逗完鱼的他表示很开心。
等宁月唱完,戎音毫不吝啬地送上最热烈的掌声,道:“我就说这曲子适合宁月姑娘你,你唱得特别动听。”
宁月大概是很少见到戎音那么纯粹的夸赞,脸上的笑容更盛,道:“奴家在这里还是要再感谢一次公子的赐曲之恩,这首曲子同样得到了不少客人的喜欢,每次奴家说这曲子是位浣纱姑娘所作时,他们都会询问那位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说想见见那位才女,其实奴家也想与那位姑娘畅聊一番,只是可惜了,只知其曲,不闻其人。”
戎音道:“相逢不如怀念,既是知音,听曲便可,又何必在意作曲人是谁。”
宁月轻笑:“戎公子说得对,是奴家狭隘了。”
再之后,宁月给戎音唱了其它曲子,戎音也投桃报李,又跟宁月分享一首适合她的歌曲。
宁月感激异常,最后死活不肯收接待戎音他们的银钱,只说是知音相聚,以曲会友,谈钱岂不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