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又是一巴掌抡在赫连迟脸上:“说!你喝了多少。”
赫连迟舔去嘴角的血丝,闷声道:“两坛。”
“小儿喝酒生事,我必定好好教训,叶大人大人有大量,便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了。”赫连骁说的义正辞严,心里也认为叶忱不会真的多加追究,将事情弄得难看。
叶忱不置可否,“赫连公子冒犯了沈大人的二位千金,难道就当做无事发生了?”
赫连迟脸上一阵难堪,直接走到方才抓着凝烟和凝玉的护卫面前,抽刀斩断了他们的手。
“啊——!”
血喷出的瞬间,惨叫声伴着惊呼一同响起,凝烟慌忙抓住叶忱的衣摆,眼上极快的覆来一只手。
叶忱捂住她的眼睛,让她靠近自己怀里。
赫连迟丢了刀,一手放在胸口做了个西辽的礼节手势,“这两双手,就当是给二位姑娘的赔罪。”
他故意接着说:“若不够,我的手也可以。”
沈凝玉已经捂住嘴,扑到栏杆处呕吐了起来。
凝烟满心惧骇,不想事情再闹大,惹出麻烦,于是小幅度扯了扯叶忱的袖摆,轻声道:“够了。”
叶忱揽紧她,轻轻嗯。
视线扫过赫连迟的手,意味不明道:“赫连公子说笑了。”
他带着凝烟和沈凝玉回到另一艘船上,嘱咐沈凝玉先休息,又牵着凝烟去到另一间舱房内。
凝烟被他拉着坐到椅上,他一言不发就解她的衣衫,凝烟目光一闪,不等躲避,就听他沉沉的声音传来,“别动,我看看没有伤着。”
叶忱将她的衣衫褪下手臂,肌肤陡然触到寒凉的空气,凝烟忍不住轻轻瑟缩,露出的臂膀上,赫然印着两圈被扼出的淤青。
叶忱紧压着唇角,杀意在眼中一闪而过,赫连迟以为斩了两个卫护的手臂就能了事?
“疼不疼?”叶忱小心翼翼的用指腹轻抚她的肌肤。
即便他藏的很好,凝烟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怒意,她摇头说:“不打紧。”
叶忱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她目光认真,“真的没事。”
“烟儿不知道吗?你疼不疼,我都感受的到。”
凝烟没明白他的深意,轻扭着手臂想要抽手,叶忱却忽然靠近,温热的唇贴在她手臂的淤青上,辗转轻吻,呼吸打在肌肤上,激起一偏细小的疙瘩。
叶忱仔细吻过她的伤痕,低声道:“烟儿从前不是这样的。”
肌肤窜起的麻意直直往血液脉络里爬,凝烟呼吸不住打颤,思绪随着他的话而动。
过去,她不会藏起伤口,只会委屈兮兮的露给他瞧,也只会给他瞧,然后由他轻轻的哄。
思绪在脑海中满溢,她不自觉的垂下眼,叶忱薄红的唇近乎虔诚的辗转在她的肌肤上,细细的碾,薄唇被压着牵扯过肌肤,带着难解的缠.绵。
凝烟目光轻恍,张开唇喘息,微凉的空气袭进嗓子,她短时醒过神,把手抽回,迎着叶忱微黯的眸光,不自然的吐字,“冷。”
她胡乱拢着衣衫,叶忱默了默,抬手替她将衣衫穿好,“之后还是让杨秉屹跟着你,我放心一些。”
凝烟蹙眉:“他还要保护你。”
叶忱弯唇一笑:“烟儿关心我?”
他怎么什么话都能揪,凝烟抿了抿唇,“随你吧。”
“嗯。”
*
各朝使臣陆续抵京,宫中接连三日大设宴席,而后又在校场举办了比试,五品以上官员家眷也特赐进宫观看,凝烟便同沈凝与一起随同沈从儒进宫。
两人坐在席末的女席处,官员则都在前面,凝烟远远看到新帝坐在高台龙椅之上,右下首便是叶忱,也不知他是不是发现了自己,朝女席处移来目光。
凝烟下意识转开。
校场中央的比试也开始了,各朝的勇士之间相互搏斗,输赢皆有,倒也算是有来有往。
似乎是嫌不尽兴,不知谁提议比试斗兽,西辽最善驭兽,牵上来一头硕大骇人的猛虎,凝烟隔的极远,都听到老虎发出的震心摄人的低吼。
赫连迟阔步走上高台,神情自若的站在那头猛兽身边,朝着龙椅上的新帝行了个礼,挑衅道:“听闻大胤也有驭兽官,不如较量一番。”
沈凝玉嘀咕说:“他是故意的吧,自己打不过,就用畜生来比试。”
凝烟道:“他就是想一雪前耻。”
大胤即便会驯兽,也无法与西辽人相比,他们自来与兽为伴,血液里都带着野性。
很快禁军就也牵了头猛虎上来,一到台上,猛虎便张着獠牙企图扑上去,相反赫连迟身旁那头虎只是低吼着威慑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