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乐阳出来,时诀回了sd。
崔浩见面就拉着他,问他有没有打听到暖儿的事。
哟,差点忘了这茬了,经过两年多的交往,模特界的有村架纯,崔老师的暖儿女士,终于不负众望地,劈腿了。
对象是某娱乐集团太子爷,在一个崔浩给拉来的资源里,暖儿被太子爷看上了。
“不可能!”崔浩暴躁道,“她肯定是被欺负了,一开始还给我打电话哭呢,肯定是被欺负了!”
旁边的休息区里,魏芊雯和delia相互看了一眼,delia小撇了下嘴角。
崔浩好久睡不着觉,什么都干不了,他打电话没人接,跑去公司找,公司说暖儿出国了。
“我替你打听了,”时诀跟他说,“是出国了,就通知了爸妈。”
崔浩一副要晕厥的样子。
时诀上了二楼,打开音响,躺在沙发里抽烟。
过了一会,崔浩上来了,喊他去喝酒。
“不去。”
“干嘛不去?”
“省钱。”
“……什么?”
他看着时诀躺在那的模样,终于察觉到什么,走到沙发边,低头看他。
“怎么了?”
时诀盯着天花板,把这件事说了。
崔浩听完,默不作声坐到沙发边,拧着眉头。
片刻后,他说:“时诀,咱俩抽空找个庙拜拜吧。”
时诀胸口轻颤,笑了起来。
崔浩斜眼:“那你要怎么办?要不分开一段时间?你跟小徐说清楚,这事也没办法。”
时诀叼着烟,淡淡道:“你自己被甩,就想让别人也分手。”
崔浩炸裂:“谁说我被甩了!我肯定要找她问清楚!等她回国的!”
静了一会。
时诀说:“我不会分手的。”
崔浩:“那你赔钱?对了,多少钱啊,你还没说。”
时诀告诉他一个数,崔浩差点被口水呛到。
“……卧槽!你说多少?!”
时诀又说一遍。
崔浩直接站起来:“你怎么赔?!这他妈不是扯淡吗?!”
时诀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基本够凑个零头。
时诀从沙发里坐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看外面。
“她快毕业了。”他说。
崔浩:“然后呢?”
时诀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了,不用这样异地了。”
“然后呢?”崔浩又问,“你现在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吗?”
“我想带她走。”
崔浩不解:“走?走哪去?你要逃账啊?”
时诀笑道:“去流浪。”
崔浩:“……”
崔浩这时才发现,时诀好像根本没在跟他对话,他这话,可能是对着风说的,也可能是对着月,反正就是不对着人。
时诀的面庞迎着窗外的清辉,越发的清白,像罩着一层朦胧的滤镜,也好似水波,莹莹流光。
风吹着他的头发,他转过头来,身体斜倚在窗子上,把烟轻轻咬入口中,笑着对他重复一遍:“我们会去很远的远方,我们要去流浪。”
这画面让崔浩感觉很熟悉,时诀的样子,跟他记忆里的老师完全重叠,一瞬间好像昨日重现了。
“不是……” 崔浩说,“你流浪什么,你先把这件事处理好。”
时诀重新转过身,两肘垫在窗框,望着窗外。
身份对调了,崔浩心想,哪曾想有一天,是他劝时诀冷静一点。
崔浩苦口婆心:“这钱没得赔,除非人火了,否则光靠你这么散着卖歌,这人一首,那人一首,还经常给你唱毁,你要赚到猴年马月去?”
时诀直起身,把窗子关上,说:“我先回去了。”
崔浩:“你清醒点!”
时诀下了楼,魏芊雯跟delia正在聊天,他跟她们说:“你们最近别太刺激我哥哈,他失恋,容易犯病。”
魏芊雯噗嗤一声,然后又忍住了。
delia:“我们什么时候刺激他了?”
时诀笑笑:“没有就行。”
说完,往里面走。
现在没有课,店里就这么几个人,时诀路过一间教室,在角落盘腿坐着一个女孩,毛茸茸的长发披在身后。短短几年的功夫,她长得很快,四肢像抽条一样,又细又长。
崔瑶听见身后有动静,回过头。
“时诀?”
时诀:“在干嘛?”
崔瑶说:“看杂志。”
时诀伸手:“给我瞧瞧。”
崔瑶递给他,是一本娱乐杂志,有些新的音乐,舞蹈,还有专辑咨询。
他说:“对这行感兴趣吗?”
崔瑶抿着嘴点点头。
时诀说:“好。”
崔瑶不太清楚他问这个什么意思,就盯着他的脸看,越看心里越高兴,然而越高兴就越惆怅。
他翻了几页,就把杂志还她了,说:“瑶瑶,保护好嗓子。”
这话他从小就跟她说。
“天天让我保护……”她嘀咕着。
“多练习,”时诀又重复一遍,“到时唱我的歌。”
时诀以前就觉得,崔瑶的外形,风格,还有她的声音,非常符合他的创作方向,空幻,灵动,极为适配电子音,可以算是一个高配版的林妍,好好打造,一定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