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脸色立刻一变:“詹志铭已经被逮捕,为什么不立刻公开?”
沈佳城从他手里拿过来遥控器,调低了音量,但没说话。
秦臻很聪明,立刻猜到了:“你……居然相信程显说的。”
沈佳城回忆起一个细节:“那天晚上,在游艇,只有几个人有我的房间卡——游艇工作人员,傅星河,你,还有我自己。尚挽是没有我的房卡的,他是敲了门。是我给他开门,他才进来的。如果他和枪手是一伙的,那么他一定也会有我的门卡。”
他说完,见对方脸色顿时冷下来。
沈佳城又解释一遍:“我……以为是你,当时一时疏忽,才给他开的门。”
“我不是要你说这个,”秦臻冷声道:“他敲了门就代表他没有门卡吗?沈佳城,是你在检察院工作这么多年,也不看看这个证据链有多牵强。”
沈佳城不让步,也据理力争:“不是在于一张房卡。许多人在把对我父亲的暗杀和对我的这次暗杀做比较,可程显不是陈颂江。我直觉觉得,他没有这样的资源、胆识和人脉,可以完成这样复杂的行动。再说,这样的行动危险系数有多高,一旦败露,他永不得翻身。程显不是这种人,但詹志铭就另说了。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我是相信的。”
陈颂江老谋深算,私下与‘白色和平’组织联络多年,可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沈燕辉的死是悲剧,也是陈颂江几个月秘密谋划布线的必然结果。
秦臻立刻回击道:“现在问题不是你信不信,也不是我信不信。问题是你不能完全排除他参与暗杀事件的可能。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你能保证程显不会再找到一个詹志铭,让这个人再刺杀你一下?他没有人脉,他还能没有钱吗?”
秦臻这话说的很不好听。说完,他自己脑中立刻出现对应的场景,瞬间急火攻心,头很痛,腹部也隐隐不适。
沈佳城抓住他的逻辑漏洞,反而问道:“是你自己说的看证据。我好歹也做过那么多年的检察官。证据不重要?动机不重要?程序正义不重要?”
秦臻皱眉,按住自己的腹部,想缓解这种不适。“可现在的你不是检察官,你是联盟主席。证据、动机、司法程序,这些当然重要,可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沈佳城嗯了一声,缓声说道:“我会好好考虑。”
秦臻对这个表情再熟悉不过。每次他团队里有人任何提议,他若是不赞同,又不好驳人面子,总会礼貌说一句我会考虑。
“那好,你考虑着。我先出门一趟。”
沈佳城拦了他一下:“你不要去找赫昭。我打过招呼的,调查小组只会听我一个人的命令,你去了也没用。”
秦臻推开他的手:“你不要没事总提赫昭,这事跟他没关系。”
“我……”沈佳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那也等一下,吃完早饭再走。”
可秦臻脸色很不好看,只说没胃口。他通知司机乘车外出,正赶上李承希等人到达雅苑家庭办公室。秦臻匆匆打过招呼,才示意司机开车出发。
黑色林肯在西港高速上飞驰而过,秦臻在后排右座,身体一阵阵发冷。
雅苑有自己和赵立均,林肯是双层防弹,沈佳城出门必穿防弹衣,还有什么样的漏洞……
早上争执过后,秦臻无论如何都无法把第二次刺杀的情景驱逐出自己的脑海。黑莓开始震动,沈佳城从雅苑第二次来电。
他昨晚在宴席上吃得就不太舒服,腹部一阵阵的翻江倒海,想吐的感觉更加强烈。秦臻让司机在路边停车,扶住林肯侧门。
再低头一看,右手无名指间是空的。早上衣服都没穿好就开始吵架,竟然忘记这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