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沈佳城没从正门离开宴会厅。
而不明所以的秦臻正坐在林肯里面,等他上车回家。
什么东西沈佳城能看得上眼,他是托关系问的他朋友。辗转经过两位熟人,秦臻终于拿到了一个单子,他看得晕头转向。里面大部分东西,需要多少钱他根本没概念,有概念的,他估计拿下辈子的工资都买不起。找到那一支弗朗科的绝版29黑比诺,他就花了两个月功夫。
但毕竟是结婚。婚姻是最小单位的联盟,总得要有点诚意。
沈佳城多年好友傅星河说,沈佳城挺喜欢车,但是他从政以来,就没法开原来的车了。傅星河是首都中心医院的外科医生,做派一向高调招摇,沈佳城开不了的跑车,最后全便宜这小子了。
秦臻本来想的是趁回家这趟路,探探对方的口风。若他不嫌弃这车,找人改装一辆林肯送给他,每天上下班开。他等到十一点,却只等来网站上的头版娱乐新闻。
——“沈公子携密友夜游‘芭乐’,庆祝单身派对。”
谁他妈在新婚夜搞单身派对。秦臻只看一眼,便把黑莓丢进口袋里,支开保镖,自己开车直奔城东射击场。
好像有默契一般,两个人都是凌晨三点到的家。在玄关面面相觑。
是秦臻先开口说:“我知道你去哪了。”
面前的人正装散了,西服挂在手上,衬衫解开两扣,香烟抽了一半,就夹在手指间。身上还全是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太明显了。
沈佳城笑着答:“我也知道你去哪了。”
秦臻没什么心情,他直接说:“沈佳城,我不想玩儿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很无聊。我们不如今天就说好。你玩儿你的,我玩儿我的。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沈佳城没应。他低头,捏住秦臻的手,有戒指的那只。半晌, 他说:“可以。”
秦臻把手抽回来。“那放手。”
沈佳城说:“但是你回来了。”
秦臻又用了一次力,左手伸出去,抵住他肩膀,使了五分力,是个格斗招数。
沈佳城的肩膀被他扭得很痛。可他竟然低下头,在舔他手指。好一个以柔克刚。
从指尖包裹着,湿热的舌头贴上去。满手的火药味儿,太冲了。
秦臻的手腕抖了一下,想抽离。不属于对方的信息素实在太明显,他又本能地想攻占。他又插进去一根手指,缓缓伸进他温热的口腔里抽插。
沈佳城很会舔。
他们接过吻,只有一次,不是在婚礼。
是婚礼前一天。在场地彩排的时候,沈佳城问他,明天要不要有亲吻这个环节。
秦臻说,随你便。
沈佳城说,那练习一下。
他拉着他进了一个堆满杂物的小屋,在薄薄墙壁上和他接吻。手指只是点了一下他的肩膀,手臂都没碰他,就用嘴唇和舌头。
小屋背后一墙之隔就是主礼堂,还能听见李承希正和会场主持在一步步核对步骤。
俩人一起消失了两分钟,出来的时候,李承希看见他俩都衣衫不整。
她也听见秦臻说,明天不要这个环节了。
他低下头,看沈佳城吐出他的手指——他把整根都吞进去了,婚戒都被他舔得湿漉漉的,银光更加耀眼。
“那我也想说好。你回雅苑,就是回我家。我们的家。你懂吗。”
言罢,他把香烟塞到秦臻的嘴里。然后,他把枪套摘下来,腕表、家族戒指、婚戒、尾戒,都挨个摘了下来。
秦臻低下头,也在看沈佳城的手。尾戒样式十分熟悉,是军校毕业时独一无二的礼物。秦臻从来不戴,日常他嫌麻烦,今天这样的场合也没戴——毕业后的每一天,他把军校的戒律刻在了身上。
“难道你也是——”他举了举右手小指。
沈佳城笑着说:“我戴了一天,你才发现啊。”
“52级?”
“53。”
——你们下面两届。
“哦。在学校,我们见过吗?”
“可能吧。”
——见过,还不只是见过。你夏天在校门口帮我打群架,左手一拳干翻了来找我约架的人,我鼻青脸肿地想上去请你吃饭,你却匆匆忙忙地跑了,说要去赶出校门的大巴。
“军事基础理论课,是那个姓李的……”
“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