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葭打开水龙头,水声响起,掩盖掉一些不该有的声音。
身后薄聿没再说话,岛台那边的声音也听不太清楚。
楚葭认真洗碗,没回头去看,等关掉水龙头转过身的时候岛台那边已经没有了人。
她走过去收拾刚才盛粥的碗,里面的粥已经全部吃完。
——
薄聿插着兜踢开包厢门,里面刚好关了灯准备吹蜡烛。
程芯头上戴着寿星帽子,听见推门的声音第一个朝着门这边看过来,很明显是在等谁,但又在看见来人后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跑去哪儿了?”
程州丢过来一个电子仙女棒给他,拉着人一起围着桌边给程芯庆祝。
程芯是他堂妹,也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全家人都宠着,他们这一圈从小玩到大的,也都把程芯当成亲妹妹对待。
盛铭世有事没赶回来,都托人专门送了生日礼物。
今天来这边就是给程芯庆祝生日的,但小公主今天晚上并不高兴,似乎一直在等什么人。
很显然,这会儿都快吹蜡烛了,人还没来。
薄聿打开手上的仙女棒耐着性子走过去,忽然注意到程芯身上换了衣服。
她晚上来的时候穿的是盛铭世从国外给她寄回来的高定裙子,这会儿变成了件很宽松的旧t恤,而且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芯芯,吹蜡烛啊。”
程州在边上开口,“你总不能为了姓周那傻逼不过十八岁生日吧?”
“不准你骂他。”
程芯撇嘴,有些生气。
“好好好。”程州无奈点头道歉,“你先吹蜡烛,等明天我亲自去周家那边看看什么情况,给他送请柬了还不来。”
程芯抿唇,低下头,双手合十许愿。
程州立刻使了下眼色,包厢里的气球和彩带都喷洒在空中,门从外面打开,一个接一个的人手里拿着礼物进来。
“祝我们芯芯宝贝十八岁生日快乐!”
程州走上前,眼眶有些红,很显然是激动的。
程芯父母很早离世,程家就属他们兄妹两关系最好。
“你哭什么,我生日都没哭呢。”程芯有些嫌弃的推了推自己的哥哥。
薄聿在一旁沙发上坐下,把玩了下手上的电子仙女棒,又丢到一旁。
不知道楚葭生日是什么时候,说起来他好像都不知道她到底多大了。
十七?十八?
应该比他要小个两三岁吧,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瘦的跟个豆芽似的。
刚才看她好像也没戴他白天送她的那项链,该不会真的丢了吧?
——
程州准备的礼物弄完今晚的生日也差不多结束散场,一群人从酒吧离开。
车停在外面的街道上,薄聿今晚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一晚上都没喝酒,也用不着叫代驾。
“你送我妹的什么玩意?这么丑。”
程州在边上忽然开口。
本来他们一块挑的礼物,他记得薄聿原本买的是条项链,看起来挺好看的,结果今晚忽然变成了个颜色丑到爆的包。
薄聿低头在看手机,头也没抬道,
“那你给她丢了。”
“……“程州被噎了下,没再说话。
后面程芯神色有些失落的从里面出来,视线不知道在四处张望着什么,程州神色冷了冷,没做声,抬了抬下巴让司机送程芯回去。
车开到前面路口,程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车门刚拉开,程芯眼睛一亮,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忽然一把甩上车门朝着马路对面那边跑过去。
“操!”
一旁刚好有车路过,幸好没撞到人,程州骂了一句,上前准备去抓人没抓住,抬起腿狠狠踢了一脚车门。
薄聿点了根烟站在街角边上,视线往对面街道看过去。
路灯昏黄,对面停着辆山地自行车,程芯正一头扑进自行车旁穿着白色短袖的男生怀里。
烟雾缭绕从指尖漫出来,薄聿眯着眼睛,没看清对面男生长什么样子,但大概也猜到估计就是程州最近一直骂骂咧咧的那个叫什么周的。
“他妈的。”
程州走过来,低骂了一声,眼底有一丝阴狠闪过,
“这小子,心思深的很,敢跟老子玩阴的。”
薄聿吐出烟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什么意思?”
程州啐了一口,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冷声道,
“你当程芯一晚上魂不守舍在等谁呢,老子特地找了人在门口堵着警告了一通这小子,嘴上说着听了,转头给我来这招,他妈的看我弄不死他。”
薄聿没什么感觉,扫了眼马路对面相拥着的两人,
“棒打鸳鸯啊,你土不土。”
“呸。”程州神色阴冷,不屑道,“你不知道这小子,周家的,前两年才认祖归宗到京港这边来,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芯芯,不冷不热地吊着她两年,硬是什么关系都没定,光那傻丫头一头热,前两个月周家那边资金周转听说出了点事,芯芯把自己的私房钱拿了两千万过去,要不是我查账,还根本不知道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