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盏隔着衣料,没好气地摸了一把傅凭司的腹肌。他道:“那时候,我还问你做饭好不好吃,结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冷酷啊,哥哥。”
傅凭司将面丢进水沸的锅中,从盛明盏的话里听出来什么,迟疑地问:“那时候,你还记得我?”
“不然,我一个厌世到不想活了的人真的有心情多管闲事,去救一个重伤的陌生人吗?”盛明盏反问出声,“那是我来到下三区的第七天。”
“我每一天都在遗忘过去,直到第七天捡到你的时候,我只记得你是十年前游进我世界里的小鱼了。”
傅凭司安静了很久。
直至关火后,他取下围裙,转身将盛明盏抱在怀里,心情沉闷:“你孤注一掷,舍弃所有的过去,但是见到我的时候,我却不记得你。这种感觉会很难受吧,宝宝。”
盛明盏笑起来道:“倒也没有那么难受,因为我知道你是失忆的小鱼。你冷酷地转身离开,不过留了一笔钱,打算养我,我就原谅你了。后来,你不是也回来了吗?”
“我那笔钱……当时是付药费和感谢你救我的。”傅凭司最终还是坦然道,“那天离开之后,我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重新站在你的门口,想明白我见到你时的感觉。”
盛明盏问:“什么感觉?”
傅凭司抬手按上自己的心跳:“一见钟情。”
两次一见钟情,阴差阳错,兜兜转转。
还好他们没有因为各自记忆的遗失而走丢。
“我孤身一人,你孤身一人。”
盛明盏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傅凭司,肯定道:“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
吃完晚餐类宵夜,两人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忙。傅凭司将人揽在怀中,坐在沙发上看了一场电影。
这一刻的闲暇竟然是最近一段时间里最为宁静的。
夜深后,两人洗过澡,什么也没做,只是相拥而眠。
第二天,盛明盏睡到自然醒,也才八点。
他睁开眼来,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动静,坐起身来,起床进行洗漱。
洗过脸,盛明盏抬起头来,看见守在门边的傅凭司,走过去伸手挂在傅凭司身上,凑近亲了亲,开口道:“新的一天,这是早安吻。”
傅凭司应声道:“宝贝,早上好。”
今天的早餐应有尽有,很是丰富。
傅凭司起了个大早,去超市的早市。
盛明盏胃口不算大,喝了一碗营养粥,外加煎蛋与清淡小菜。剩下的时间,他以手撑在桌上,转眸盯着傅凭司看。
快到早上九点的时候,盛明盏才道:“该去看看他们的情况了。”
……
特别行动区。
半个小时前,谢令野作为特别行动区暂待职,给所有人发了一个通知,让大家作为外勤,各自待家等候调令。
宋云觉见到谢令野的时候,神情不大好地问:“谢顾问,请问你在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谢令野哼笑道,“快世界末日了,给大家放个假啊。”
宋云觉依旧不解。
谢令野道:“宋副队,这么不欢迎我这个领导啊?你先前的领导都跑路了,除了我会来接手这个烂摊子,你看看谁还愿意来这里?”
“你别说傅队的坏话。”宋云觉皱眉道。
谢令野问:“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上三区对傅凭司的全城追捕令都还挂在系统里的。”
“网上的花边新闻还写,明日星程继承人为爱叛逃,该谴责?还是歌颂?”
谢令野语气慵懒:“像我这么负责的领导,不多见了啊。”
宋云觉皱眉,没有说话。
一个月前,当傅凭司将工作和权限逐步交接给他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了,特别行动区是一块待分的饼,如果有财阀要来分这块饼,就提前去找谢令野。
谢令野的确阻止了其他财阀进特别行动区,平日里的大小会议也还算尽责。但是,宋云觉不知道谢令野今天搞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野哥!野哥!”
段眠跑进来,开口问:“野哥,你找我有事吗?”
谢令野按上宋云觉的肩膀,道:“把你宋副队请回家去。”
这段时间,谢令野把段眠交给宋云觉来锻炼。眼下,段眠还得叫宋云觉一声“宋老师”。
段眠伸手一勾宋云觉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态度,对宋云觉道:“宋老师,走走走,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我们去外面吃个早餐谈。”
宋云觉被段眠带进电梯,然后下了楼。
特别行动区的保卫部也没有人,谢令野让所有人都待家,变相放假。
整个办公大楼成了一个空楼。
宋云觉刚走出大楼,还没回头,就被段眠一把带着拐进对面的一条小巷里。
还没等宋云觉出声,段眠就道:“宋老师,你快看,有人。”
宋云觉抬头望过去,正好看见站在办公大楼前的那道身影。他赫然睁大了眼睛,声音压低:“屠夫。”
当时,段眠没有去海城,因此没见过所有的s级执政官。现在,他听见宋云觉的话,同样惊呆了,小声问:“屠夫来这儿,是要轰炸大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