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律师肯定的回答后,盛明盏和傅凭司回到房间。傅凭司问:“你觉得是谁?”
盛明盏瞥一眼他男朋友,慢悠悠地出声道:“首先排除侦探。”
傅凭司反应两秒,伸手将人拉进怀中,沉闷的一点笑声从胸膛响起,似乎有些无奈。
这时候,盛明盏才认真分析道:“小说家的话,连肠子都吐了,是医生的合作对象,是否太过残忍了?”
傅凭司应声:“画家。”
他伸手拿出通讯器,给丁小影发了一条消息,询问现在的情况。
等了十分钟,丁小影也没有回消息。
傅凭司伸手握住盛明盏的肩,问道:“宝贝,待会儿可能要打架,你是留在房间?还是跟在我身边?”
盛明盏闻言,握起拳头,在傅凭司面前比划两下,抿唇道:“当然是和男朋友一起去打架啰。”
傅凭司伸出手来,五指张开,将盛明盏握紧的拳头堪堪包裹,叮嘱道:“先旁观,保护好自己。”
……
庄园主楼,四楼。
丁小影和画家一起上楼,来到画家的房间。
四楼的房间偏简约风,雪白的墙壁,浅色系的窗帘,床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
两人进入房间后,丁小影将门锁上,通过门孔向外看去,盯着斜前方的房间。
没过多久,画家给了丁小影一瓶水,道:“我们可以先坐回来,休息一下。”
画家解释道:“昨天下午,我观察过医生的作息,他一般会午休快到两点,再出门。”
丁小影坐到房间里的沙发上,将手里的一瓶水拧了个半开,却没有喝。他看见正对画家床边的那幅画框,问道:“你竟然没有把这幅画给收起来?”
丁小影放下手中的瓶装水,再次站起身来,来到画框前。
画框中的画呈现一种鲜艳的颜色,像是由各种红色的颜料调配而成,色泽鲜明。画中是一道隐隐约约的身形,因为太过模糊,而无法辨认出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画上角落的位置,被画家写下“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八个大字。
画家盯着丁小影的身影,没有说话。
丁小影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碰到墙上的这幅画。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幅画对于他来说,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
突然,他放在衣兜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丁小影镇定自若地拿出通讯器,嘴里嘀咕道:“闹钟怎么这时候响了?我定了几个闹钟来着?”
他关掉通讯器屏幕,铃声也随之而停。
丁小影不再观察那幅画,也不再想要触碰那幅画。他收回手,坐回到沙发上,拧开刚才还没来得及完全拧开的瓶盖,灌了两口水。
半分钟后,丁小影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画家道:“请自便。”
丁小影来到洗手间,坐在马桶上,鼓捣着自己的通讯器。
通讯器上是傅凭司发给他的消息。
f:【有内鬼。】
丁小影:【啊?】
丁小影:【震惊!】
丁小影:【是谁啊?】
丁小影:【我在画家房间。】
丁小影:【我完全没有发现有内鬼。】
丁小影:【我觉得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好的样子。】
丁小影:【除了医生。】
f:【少发废话。】
丁小影:【懂。】
丁小影思考几秒,决定随机应变,灵活听话,把自己的话简短一点发出去。
是。
画。
家。
还。
是。
小。
说。
家。
对面的傅队不说话了,也不发消息了。
丁小影用完洗手间,把通讯器放好,去洗了个手,回到画家的房间。
画家依旧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通讯器,像是在玩不联网的单机游戏。
丁小影坐过去,看了几眼,寒暄道:“这个游戏,我从前也喜欢玩儿,但是我通讯器内存不够了,就把这个游戏给卸载了。”
画家结束一把游戏,问道:“你现在手痒想玩?”
丁小影礼貌地摇头拒绝了,他心里怀揣着心事,一边思考内鬼究竟是小说家还是画家,一边拿起放在自己位置上的那瓶水。
丁小影拧开瓶盖,捏着瓶身,瓶口贴在嘴巴附近,仰头欲喝水——
下一秒,走廊上传来关门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