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9日, 一个宁静而祥和的周日清晨。
阳光温柔地洒在海市国际机场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一架外表十分吸睛的私人飞机,如同一只优雅的巨鸟, 缓缓降落在跑道的尽头, 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随着飞机轻柔地滑行,钱进轻手轻脚地步入精致的小卧室, 轻声细语地唤醒了沉睡中的莉莉:“莉莉,快醒醒。”
莉莉闻声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眼中还带着一丝未醒的梦意, 她呢喃道:“艾利克斯, 我们到了吗?”
钱进微笑着,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回答道:“嗯, 我们到了, 快起来收拾一下吧。”
莉莉闻言,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然后问道:“你昨晚睡得好吗?”
钱进轻轻摊开双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实际上,不怎么好。”
这趟旅途,同机的除了机组人员,就只有他和六个孩子, 当然, 还有钱灵、钱爱和钱泽三人。其他随行人员,包括蒂姆, 都乘坐了商业航班,比他们晚一个小时从慕尼黑起飞。
湾流700客舱内设有五个起居区, 包括四个独立起居区和专属私人尾舱套间。除了尾舱的封闭套间,每个起居区也都能单独隔出来变成小卧室。他们人不多,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空间享受舒适的睡眠,但钱进却在这长达十一个小时的飞行中,意外地遭遇了难以入眠的困扰。
或许是因为离开一个月后的近乡情怯,又或许是因为他对沙发床这种非传统床铺的不适应……总之,无论原因如何,这趟本应惬意的飞行之旅,对他而言,却成了一场与失眠斗争的漫长旅程。
莉莉终于从迷离的状态中抽离,她细细观察着钱进的神色,眼底满是对他的关切:“你还好吗,艾利克斯?”
钱进感受到她的关切,嘴角勾起一抹安抚性的微笑,随即半开玩笑地说:“或许我该买一架大一些的飞机,那样就能多添置两张舒适的床铺,你觉得呢?”
莉莉闻言,眼眸圆睁:“艾利克斯,你说的是人能坐的飞机,而不是什么几十英镑就能买到的模型,对吧?”
钱进被她的憨态逗乐,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笑道:“好了,快起来吧,我们已经在跑道上滑行了。”言罢,他转身朝舱门走去。
“哦。”莉莉应声而起,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显然尚未完全清醒。
这时,走到门口的钱进却突然停下来说:“事实上,我已经买了我说的大飞机,下次出去玩儿你就能和其他几个姐妹睡在一起了。”
这话如同惊雷,瞬间驱散了莉莉所有的困意。她瞪大眼睛,片刻的震惊后,脱口而出:“我终于明白奥利维亚为何如此慷慨地放我离开了,原来世界上真有人能像买薯片一样随意购置飞机……”
钱进被她的比喻逗得忍俊不禁,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轻飘飘地留下一句“快些起来”,随后便步伐轻快地离开套间,准备去叫醒另外两个孩子。
然而,他刚迈出莉莉的套间,就发现利欧和朱利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并穿戴整齐地坐在休息区等他。
两人脸上还带着一些熟睡的痕迹,但眼神清明,显然醒了有一会儿了。
他们紧挨着坐在一起,互相低语着,看上去关系很亲密。
钱进见状,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几分,目光中满是欣慰。
朱利安精通法、英、德、意、西五种语言。利欧会说意、英、西和一丢丢法语。即便两人母语不同,却依旧能顺畅的交流。
两人性格差异显著,但这一周的亲密相处却如同神奇的催化剂,让他们之间悄然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正当钱进沉浸在这份温馨之中时,飞机突然停了下来。
他因为惯性往前移动了一步,同时也吸引了两个男孩的视线。
他冲着两人微微一笑,随后向离得更近的朱利安投去关怀的目光:“昨晚睡得好吗?”
不料,朱利安却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敏感开关,猛地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洗脸”便匆匆逃向机舱前端的洗手间,那略显慌乱的背影,让钱进不禁哑然失笑。
一旁的利欧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艾利克斯,你这段时间的‘热情关怀’,真的把他吓得够呛……”
钱进的笑声愈发爽朗,他未曾料到,一个敢于与老谋深算的舅舅谈判的小子,什么都不怕就怕别人“婆婆妈妈”的关心。
这一周里,他试图用自己的方式,让朱利安感受到家的温暖,无微不至地关怀他的生活点滴,却不料——
这份好意竟成功的让这小子见了他就跑。
正乐着,钱灵突然从前边机舱走过来说:“老板,可以下机了。”
钱进迅速收敛了笑容,转而看着利欧打着石膏的左腿,关切地询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经过一周的“治疗”,利欧的腿其实已经痊愈了,但为了掩人耳目,钱进还是让钱泽将石膏给利欧打了回去。
利欧回了他一个笑,点了点头:“我很好,艾利克斯,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去了?”话没问完,他就迫不及待地望向窗外,眼里带着明显的期待与雀跃。
钱进捕捉到了这份情绪,好奇地追问:“你怎么看上去这么高兴?”
利欧兴奋地点了点头,分享道:“小宝说他要来接我!”
钱进惊讶:“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我们出发前。”利欧回应道。
这时,朱利安从洗手间归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指着窗外道:“停机坪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