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尔拽着被子的手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有点难以启齿:“……您带我去?”
郁拂然坦然道:“嗯哼,怎么了?”
希拉尔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唇齿里面挤出来的一样,他又重申了一遍:“您带我去?”
郁拂然明白了希拉尔的意思,希拉尔大概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郁拂然斜睨了希拉尔一眼,含笑道:“是啊,怎么了吗?希拉尔?”
他这个眼神看的希拉尔的腿一软,下意识的就侧开了头,狼狈的说:“不,不需要,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让格兰登冕下为了他洗漱,这怎么能算是正常的洗漱呢!!
希拉尔耳朵尖都红了起来,这,这简直就是另外一种调情!!他绝对会手足无措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哪怕希拉尔已经跟格兰登做了更亲密的事情了,但是只要想一想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在浴室里面,希拉尔也完全不能够坦然的接受。
希拉尔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却没有想到刚站起来他就腿一软,甚至还有水渍莫名其妙滴落在了地上。
郁拂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打横抱起了希拉尔。
希拉尔并不算是轻,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格兰登抱起他都已经需要很多的力气了,如果他再挣扎的话,很有可能两只虫都摔倒。
为了保证格兰登的安全,被格兰登抱起来的时候,希拉尔就下意识的挽住了格兰登的脖子。
只是双腿悬空的感觉还是让他有点不自在,他有点羞耻的说:“……我真的可以的。”
郁拂然莞尔道:“我知道你可以的,只是——”
“我想要帮你而已。”
格兰登都这么说了,希拉尔哪里还有的底气来反驳格兰登,当即气势就弱了下来,如果格兰登冕下想要这么做的话……
郁拂然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希拉尔整只虫愣在了原地,他有点迷茫,又有点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叫做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了是怎么回事?
希拉尔对上的是一双含笑的碧绿色眼眸,郁拂然一字一顿道。
“少校,你不会觉得,你之前昏迷过去了,你的身体是会自动的变得干爽起来的吧?”
……巨大的沉默淹没了希拉尔。
希拉尔沉默了,希拉尔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希拉尔感觉这个世界都变得不对起来了。
是啊,他现在浑身这么脏,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之前怎么可能每次睡醒身上都干干净净的呢?肯定是已经洗漱过了,并且是被精心的洗漱过了。
不是他自己做的,不是他自己为自己洗漱的……那能够为他做这件事情的,就只有格兰登了。
巨大的羞耻瞬间淹没了希拉尔,希拉尔整只虫瞬间就滚烫了起来。
只要想到格兰登冕下那双漂亮的,修长的,好像只适合来插花的手要为了他清洗,希拉尔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了。
他从来都没有像是现在这样祈求过神明。
希拉尔真诚的,充满敬意的对神明许愿。
“……请让格兰登冕下彻底的忘记这件事情吧!”
可惜神明可能只会听取长期信奉他的信徒的话语,对于希拉尔这个半途出家的信徒并不予以理睬,哪怕希拉尔已经如此真诚的祈求,他的愿望也并没有如愿。
身体被温热的水包裹,僵硬的四肢松软起来。
水雾弥漫遮住了希拉尔锐利的金色双瞳,也模糊了他与格兰登的距离。
是以,希拉尔如此清晰的听见了格兰登话语。
“……那么,从哪里开始清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