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干杯!”
一群恶人说。
“干杯——啊,□□的,蝙蝠侠(fuck you,batman)!”
“□□男朋友——”
“□□和你的男朋友——”
他们乱七八糟地喊道,仰头喝了,有一半泼洒在病号服和监狱的地上。
哈莉奎茵没什么精神,恹恹地靠在墙上。
“怎么?”毒藤女问她。
“我在想——什么是真的呢?”前任心理学医生喃喃道,“无止尽的从头再来,到底什么是值得在乎的?”
一群人也安静下来。
“活着也不重要,死了也不重要。这显得我的追求很可笑,对,就像一个笑话。”哈莉咧开嘴,干巴巴地笑了笑。
“我的钱……”企鹅人第一个响应她,“我的权势,我每一次都得白手起家!”
“但是这意味着无限可能!”急冻人激烈地反驳,“总有一次——总会有一次!我一定能成功救下诺拉!”
急冻人的急切带动了一群人的情绪,阿卡姆又一次陷入了狂热的辩驳。超级反派们的反应显得神经质,一些人的音量逐渐吸引来了警卫们的注意。
在他们不得不镇定下来之前,哈莉抓紧时间,问道:“甜心,”她小声的,梦呓般问,“你怎么想?”
那时候小丑还没有被敌人剥掉脸皮。一切都尚未开始。
单独的病房,雪白的灯光。
从拘束服里伸出一只手的小丑,那只手里握着一只喝空了的酒瓶。
“……我在想,”小丑脸上没有笑容,思索着什么,“或许,我们可以实验一下。”
那个沉思着的声音,居然显得严肃。
哈莉听了,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笑。
“那就交给你,”小丑女摇头晃脑地说,“布丁,我的小脑袋叮叮作响,它在唱歌——你听。”
一个警员从小丑女门口走了过去,拿警棍敲了敲栏杆:“安静!哈莉奎茵!”
哈莉尖声笑了一下,冲警员长长地吐出舌头。
警员巡视一圈,和队友打了声招呼,走到一个没有监控的隐蔽处。
方才给企鹅人送酒的新手下,正在那里等着他。
两个人对视一眼,撕下了面部伪装,露出了隐藏双眼特征的多米诺面具。
“情况如何。”耳麦里,蝙蝠侠平静地问。
“并没有发生暴动,”杰森说,“他们只是在……”
他突然哽了一下。
“——只是在祭奠你。”迪克接过他的话头。他的声音听起来冷彻,有一种几乎不属于这位黄金男孩的强势,“你听着,蝙蝠侠,”迪克深吸一口气,“超级反派和我们一样,对这个世界的真相有模糊的认知。就算为了我们个人的安全着想!你能不能,”迪克用力地停顿一下,“能不能,就把真相告诉我们?!”
他并没能得到直接的回答。
杰森掏出通讯器,一眼看到了蝙蝠侠的下线。
迪克一拳头砸在了墙上。
“□□的,蝙蝠侠(fuck you,batman)!”迪克怒道。
“我有时候也这么想,”杰森安慰他,“但是现在先别急,你刚刚有没有听见,小丑说他要做一个实验……”
两个人的话音渐渐远去。
当然,现在看来,小丑的实验失败了。
他想抓住杰森,抓住蝙蝠侠披风下那只红色的小鸟。
他想给蝙蝠侠换血,完成他最伟大的作品。
啊,小丑又想击溃蝙蝠侠,又想眼看着蝙蝠侠打败他,踩出一条血路,走向神坛。
——但他也不算完全失败。
那双绿眼睛突然笑弯了。小丑在夜枭的攻击下终于找到空隙,一转身,摸到胸前绢花,颇有绅士风度地冲他一点头。
随着这个动作,绢花里喷出一股叫人顿感不妙的绿色雾气。
夜枭冷漠地注视着小丑,那个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