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看也没看,抖动手腕扔到吧台上。他转过身,对着背后所有手机摄像头以及手机主人抛了个飞吻,一眨眼:“随便喝,女士们,先生们。只是给我们留点私人空间,好吗?”
人们又欢呼起来,“钢铁侠,我爱你!”他们此起彼伏地喊道,这种狂欢维持了几分钟,但最终慢慢散去了。
类似事件发生过几次,纽约人很快学会了尊重钢铁侠和他的朋友们:当托尼斯塔克要请客的时候,你就大大方方的接受邀请,托尼反而会感到高兴;当然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纠缠不休,否则你的公司明天就会被斯塔克集团收购,而你只有扫地出门睡大街的份儿。
也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吧,纽约人已经习惯了这个相处模式。
调酒师也从激动里平复了心情,努力不去想手上那张卡里到底有多少余额,恭恭敬敬地问三位客人:“想喝什么,各位?”
三个亿万富豪落了座,分别点了酒,第一波他们点的度数都不高。托尼翻着小吃菜单,若有所思:“给他上一份炸鸡块,”托尼示意布鲁斯,“怎么会有人一天只吃一顿饭的,我都饿死了。”
“我不吃,”布鲁斯挑剔道,“炸鸡块一点也不健康,我要被阿尔弗雷德念叨死的。”
“别他妈在我面前装!”托尼骂他,“你以为在座有谁没见过你啃汉堡?顺便一提,如果你今晚敢用刀叉切汉堡,我就一脚踹在你屁股上,把你踢出去!”
布鲁斯抗议:“嗨!”他嚷嚷,“那家超级英雄主题店的汉堡就是大,你怎么能怪我把它给切了?”
托尼受不了地打了个哆嗦:“你到底是不是美国人?!”
坐在他俩中间的奥利弗举起一只手,声音平静而麻木:“劳驾,给我一份玉米片,最好能糊住这两个人的嘴。”
托尼和布鲁斯同时哼了一声,这才不吵架了。
奥利弗在这么多年里,又双叒叕一次觉得坐在这里的自己真是个大冤种。他运了运气,用上真正荒岛求生时领悟的心灵安定法,心平气和地问:“话说回来,你俩究竟为什么来得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
“怎么会呢,”坐他右边的布鲁斯说,“我们只是睡了一觉。”
“啊,”坐他左边的托尼说,心不在焉,还在翻菜单:“嗯,对。”
奥利弗感到他纯洁的心灵防御壁被狠狠砸了一拳。他忍不住想:现在纽约才刚入夜,这年头哪有年轻人这么早就睡觉的,更何况布鲁斯和托尼不是熬夜大户吗。所以这个睡觉到底是哪个睡觉啊。
奥利弗被猝不及防创了一下,同为花花公子的自我修养使他立刻补完了这段对话,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但是,话又说回来。
好像也不是不行。
——什么叫做专业的花花公子啊。
奥利弗迅速在脑子里回忆了这么多年来他从布鲁斯和托尼那里受的气,立刻决定这两个人内部消化也挺好的,就是有一个问题:布鲁斯和蝙蝠侠分手,会不会是这一次地球重启的大事件起因?
总觉得因为这种破事从头再来,对这个地球也太不友好了吧。
尊重一点大事件啊!
奥利弗决定问清楚,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金色的山羊胡,审慎地问:“那就恭喜你俩,顺便一提,蝙蝠侠怎么办?”
“嗯?”布鲁斯把酒杯放下,侧过脸问他,“什么怎么办?我和蝙蝠侠挺好的。”
托尼受不了:“住口!你能不能不要提蝙蝠侠了?我刚从噩梦里醒过神来!我现在简直不能回想——我的天——为你阖上眼的披风是不是刚从蝙蝠侠骸骨上拽下来的?啊啊啊啊我真是受够了!”
奥利弗懵了一下:“啊?什么噩梦,噩梦什么?还有是不是刚刚提到有个词叫做骸骨???”
布鲁斯给他解释:“就是刚刚托尼做了个噩梦,他梦见我们都死了,啊,老生常谈。”他又跨过奥利弗冲托尼嚷嚷:“你也差不多该忘了吧?我们不是试过冲击疗法了吗?你梦见超人横抱着蝙蝠侠,我就让你抱着我闪亮登场,这也该把噩梦刺激得忘了吧?!”
无辜坐在这里的奥利弗aka绿箭侠:“啊?”
这是个什么逻辑,为什么花花公子之间的混乱关系里还有超人的事???
绿箭侠开始为自己知道的太多而感到焦虑。
他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口把酒喝完了壮壮胆:
“听我说,兄弟们,我能理解但是不尊重,”绿箭侠正义声明:“但是不管是超人和蝙蝠侠,还是托尼和布鲁斯,这里都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