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工作上岗,桑念小心翼翼将头发盘在脑后,亦很好地隐藏住那一绺奇怪发色的头发。
早上离开宿舍前她特意去浴室镜前检查自己的后颈部位,没有任何被叮咬过的痕迹,那里的皮肤白皙平滑,与其他地方无异。
只是没多久,那股令人抓心挠肝的瘙痒感再度袭来,桑念将衣领理好打算先忍一忍。
前t往疗愈院大楼这一路,少女几乎是连走带跑,就连值班台的beta疗愈师姐姐见了都忍不住询问一句:“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冲到物流室的她第一时间拿到自己的包裹,一路边走边拆朝更衣室奔去。
星际时代任何东西都追求效率,就连染发膏也是,说明书上写着只用在需要被染色的部位滴上一滴就能在十秒之内上色,维持时间有一周之久,当然也有维持一月之久的,但桑念暂时负担不了那个价格。
她想着就这么一小绺像白发的头发,买最经济实惠的就够用,一瓶也足够用很久。
匆匆忙忙来到更衣室,没想到玛丽也在,似乎是刚休假完回来,两个人差点正面撞上。
有点被吓到的玛丽捂着胸口,见到她慌张凌乱的模样,忍不住一顿阴阳怪气:“被鬼追了,还是做什么亏心事了,这么慌慌张张。”
桑念知道对方一直和自己不对付,从进黑格里森疗愈院第一天起,她被司野先生安排陪护犯病症的伊桑殿下,而不是玛丽时,她就记恨上自己了。
“没有。”
平淡说完这句,桑念抿着唇顾自从对方身边绕开,转而去更换自己的工作服。
她向来不与任何人起冲突,尤其是玛丽,好在对方每次只是打打嘴炮,没有做任何实质上针对她的坏事。
期间桑念余光发现玛丽并没有走,反倒是一直留在更衣室里徘徊,好似在监视她到底有什么动作。
没办法,桑念只能硬着头皮先换上工作服,再将那一小支止痒膏和一小瓶染发膏悄悄装进口袋,打算出去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用。
长白头发什么的虽然不算糗事,但一旦在疗愈院里传开的话,也挺没有面子的。
做完这一切,少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朝更衣室门口走去,余光又注意到玛丽一边假装自己有事在做的样子,一边悄悄朝她这边抬眸打量。
从更衣室出来后,桑念立即加快脚步朝一楼后走廊走去,好在回头查看时玛丽没有跟上来。
后走廊尽头处连接着一小片户外庭院,再往前走就是b区的地盘,因而a区鲜少有疗愈师往这边来。
桑念放心地在台阶上坐下,决定先完成第一件大事,染头发。
少女将盘起的长发放下,栗色如瀑布般的长发自然垂落于脑后,带有一丝自然卷的弧度,柔顺靓丽。
她伸出手指小心挑出那一绺异色的头发,在自然光下再次检查一番,单独看依旧是银白偏水粉,但若是与其他栗色的一绺头发摆在一起做参照,更像是水粉偏银白,很浅很浅的粉,像是春季盛放的樱花,不会过于明显和刺眼。
桑念有些迷糊了,不管不顾拿起已经被开启的染发剂滴在异色的头发上,安静在内心倒数。
从十数到一的过程里,那一绺头发逐渐在发生着变化,最后被染成她原本发色一样的颜色。
确实很方便好用,完全没有虚假宣传。
将剩余的染发剂收好,少女再次打开那支止痒膏,在此之前那股瘙痒感几乎要将她给吞没。
伸手去将脑后所有的头发拨至一边,因为疗愈院制服的特殊性,新款制服更加保守封闭,她必须得先将衣扣解开两颗,这样才能完全将后颈的位置宽松袒/露。
好痒,真的好痒。
在涂药之前,桑念忍不住还是轻挠了几下。
白色小管的止痒膏挤出是类透明的膏状物,带有一股薄荷的清香。
独自坐在台阶上的少女用带着药膏的食指轻轻伸向后颈涂抹,随着药物在皮肤上推开,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四散开,根据使用说明缓缓转圈按摩,膏体很快融化不见,与此同时,那股痒感也彻底消失不见。
桑念瞬间觉得自己得到拯救。
也是在这时,身后意外传来司野先生的声音。
“桑念疗愈师?”
少女闻声回眸,自然披散着的栗色自然卷长发跟随摆动,因为受惊圆润的杏眼微张,长睫轻轻颤动,脸上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微张莹润的唇瓣如沾了朝露的玫瑰娇艳欲滴。
还有一根栗色的发丝凌乱地黏在唇角,显得既纯又欲。
原本从此路过的司野无意间好像看见桑念独自坐在那里,便试探唤了一声。
而此刻,因少女回眸一瞬震慑到的男人正眼神定定看着她,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甚至连呼吸也开始紊乱。
当下好似有一团火在身体内部涌动。
“司野先生?!”
桑念慌忙从台阶上爬起身来,低眸瞥见自己领口松开的衣扣赶紧一边扣上一边解释:“可能是被什么给叮咬了,买了止痒膏在涂。”
“……还好吗?”
司野暗自拢了拢指骨,拼命将那股不受控制涌起的潮欲给压回,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
少女点头。
“药膏的效用很好,已经不痒了。”
男人也轻点了下头,视线默默从她身上跳开,喉结再度轻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