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莫过于救驾。
只这一项,就为王家争得了一个公爷爵位。
老公爷过世后,承恩公府下一任当家在南疆暴乱时殉节而死,只留下一根独苗王元庆。
王元庆生来有些痴傻,但痴傻不妨碍他坏透油。
仗着先辈爵位勋赫,身上穿一张跳蚤皮,腹内无一点文墨气,糟包一张痴肥脸。
性子暴虐,作下的恶事在五城兵马司案头摞了老高。
只是他是承恩公府最后一根独苗,谁敢治他的罪,承恩公府老太君就敢诰命大妆拍宫门喊冤。
这烫手玩意,谁也不敢惹火烧身。
张大人突然一顿,视线移向了沈晏。
不,也不能说谁也不敢招惹,眼前就有一个什么人都敢杀的。
张大人此刻真切体会到了纪妈妈那种,希望自己出事不在现场的心情。
当初就不该跟着来啊。
涉入这淌混水的张大人,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打完自己,他一抬头,就看见沈晏阴沉沉的脸转向他:“张大人,河房此前属五城兵马司管辖,出现此等恶事,你以为如何?”
他以为如何?他现在只想扭头走。
心里苦笑,张大人到底识时务得很,登时拱手道:“是下官失职。”
他想说他立即彻查此事,却听沈晏道:“陛下已令河房交由巡夜司管辖,此事移交给巡夜司。”
沈晏看向赵鲤:”阿鲤。”
“是。”
不必沈晏多说,赵鲤已经接下这件任务。
现在巡夜司已经初成规模,正需要一个杀鸡儆猴亮相立威的机会。
她不怕事,只怕没事。
见她迅速领悟自己的意思,沈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放手去做。”
天塌下来,他担着。
见靖宁卫担过,张大人大大的松了口气,给哭丧脸的纪妈妈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赵鲤走到纪妈妈面前,开口道:“纪妈妈,花月楼清秋姑娘溺水失踪案,靖宁卫巡夜司接了,请你配合调查。”
顿了顿赵鲤补充道:“到时靖宁卫给你发好市民锦旗。”
那种东西根本不想要!
纪妈妈心中郁闷至极,面上却陪笑道:“有劳赵大人。”
既然接了任务,赵鲤决定尽快行动,完成祖师爷的委托,好回镇抚司。
离开许久,她有些想念万嬷嬷,也想念她的床。
当下首先需要确定的,是那水下诡物到底是不是清秋。
赵鲤想了想问道:“纪妈妈,花月楼中,可有供奉祖师爷?”
如果这里也供奉了祖师爷,那就简单了。
自己地盘上的事情,祖师爷应该知道,赵鲤直接询问即可。
纪妈妈一愣,没料到她为什么突然跳跃到这个话题,下意识反问道:“什么爷?”
她这问话,赵鲤瞬间就知道,走捷径是不行了。
她想了想,托着下巴道:“晚上,叫清秋来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