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晚,忙碌了一天的北野宫守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一片黑暗,诺亚操控着制冷系统,把室内温度调整到最舒适的区间。
微微的凉风驱散了燥热,北野宫守打开灯,室内的简单摆设映入眼帘。
北野宫守的主要活动区都在地下实验室,位于地面建筑里的卧室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家具的内里空空荡荡,几乎崭新,只有卧室中间的那张大床遭受了严重的磨损。
北野宫守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今天的房间似乎空旷了很多。
他没有多想,换下白大褂就爬上了床。
床垫十分柔软舒适,到处都软绵绵的,没有梆硬的肌肉和另一个过于炙热的体温。
北野宫守猛然睁开了眼睛。
甚尔先生呢?
【2】
黑暗中,房屋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啪——”
骤然亮起的灯光丝毫干扰不到天与暴君,倒是开启灯光的北野宫守险些被晃花了眼。
湖蓝色的眼睛有些失焦,却还是一眼看见了将要走出大门的那一大块黑色。
“甚尔先生?”
伏黑甚尔往外走的脚步停下了,他回过头,看到了赤着脚站在楼梯尽头的小钱包。
像上等珍珠一样圆润饱满的脚趾触碰冰冷的地砖,微微蜷缩起来。
“啧,你不睡觉,跑出来干嘛?”
北野宫守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说,这应该是他要问出口的话。
“既然那两个小鬼暂时不会来找你麻烦,我就要出去找乐子了,待在这种连赌马都没有的破地方,我都快无聊死了...”
“为什么要生气?”
伏黑甚尔的抱怨声戛然而止。
“我并不擅长揣测别人的内心,如果希望我能给你正确的情绪反馈,请你及时告诉我。”
伏黑甚尔的喉结动了动,他抬头看向了站在二楼的小钱包,亚麻色的头发有些炸起,湖蓝色的眼眸中依旧迷蒙,好像在注视着他,又好像没有。
搞什么啊?这家伙不会以为玩几天情趣就真的能把他圈住了吧?
像他这种无聊又无趣的烂人,不是应该很快就厌倦了吗?尤其是在见过那些天之骄子一样的少年后...
伏黑甚尔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懒得回答,抬脚就往外走。
“我刚刚用你送到实验室的那个咒术师做了一些小实验,你要听吗?”
伏黑甚尔的脚步停住了。
“...什么实验?你不会把他切片了吧?”
北野宫守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牵着安静下来的扭捏狗狗回了房间。
【3】
第二天,醒来的伏黑甚尔眼底泛着淡淡青黑,他做了一晚上禅院直哉被切成了薄片拿去蘸酱的噩梦。
伏黑甚尔溜出门之前还特意绕路去了地下实验室看了一眼,被束缚成蝉蛹的禅院直哉身体完整,呼吸顺畅。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这种烂东西就算切片了也一定不好吃。
伏黑甚尔轻车熟路走进小钱包的实验办公室,无意间瞥到了架子上的黏土人偶,黄发白衣,和他那个如出一辙的丑。
伏黑甚尔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撬开了没有上锁也没有密码的抽屉,拿着一沓黑卡扬长而去。
办公室内的摄像头微微转动,对准了他离去的方向。
[瑞森,你特意放在办公桌里的黑卡被拿走了]
“唔...”依旧困倦的北野宫守翻了个身,被子滑落肩头,露出了许多斑驳暧昧的痕迹。
【4】
喧闹的赌马场,赌徒们的喊叫嘶吼彻响云宵。
“跑啊——!!”
“超过去!!”
“嬴!嬴!嬴!!”
伏黑甚尔靠在椅子里,手里拿着一大叠票据,小巧的椅子艰难地承受着天与暴君的壮硕身躯,椅子脚都微微颤抖着。
“哟?你终于舍得出门了?我还以为你在家养孩子养上瘾了。”
孔时雨调侃着出现在伏黑甚尔身边,他最近靠着倒卖咒玉狠狠赚了一大笔,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少废话,来点任务。”
“你不是被包养了吗?!我刚刚还看见你刷了一排黑卡!”
伏黑甚尔挠挠头,一把扔掉了手里全都输完的马票,纷纷扬扬的纸片如同柳絮随风飘散,却带不走伏黑甚尔此时此刻的满心烦躁。
他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想来想去都是那个黑皮小白脸的错,要不是那个家伙,他早就亲自去接孩子,也不会让那几个小鬼趁虚而入,也就不会...
“...你知道有什么关于酒的组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