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如此行事,任由尔等直入内部,自有一网打尽的计划与把握。”
残魂倏尔散了。
于此同时,结香阁对面的承德院。
太上长老正给段秋梅疗伤,被单扶摇接入结香阁后,由于忧思过重,情绪大起大落,她的身体愈发不好。之前单扶摇掐她脖子,她只是那一瞬间不舒服,待用阴阳术脱身,她瞬间觉得浑身不适,或许是修为被废,经脉有损,不适应空间跳跃。
明亮灯火在琉璃罩中跳跃,段秋梅的脸庞笼上蜡油一般的光泽,太上长老给她治疗完毕,改坐为站,道:“好好歇着,过些日子身体自会康复。”
“如此有劳太上长老了。”段衡在一侧守着段秋梅,闻言,客客气气道。
太上长老摆手,走出居所。
方才走出居所,忽觉浑身发疼,筋脉之中似有烈火涌动,他闭了闭眼,旋即吐出数口血来,眼前发黑。
“哐——”一声闷响。
段衡服侍母亲睡下,听到声音,紧步走出居所,却见太上长老不知死活躺在地上。
……
下界,一个直冲云霄的血色阵法摆在剑宗后山,树木摇晃,无穷无尽,几乎化为实质的灵气从中荡出。
这动静惊动了寒行川,他带着人冲冲赶来,只见阵法边缘站着一人,此人正是之前替他们说话的招安副将——白袍人。
“阁下在此可是有要事要办,不知在下能够帮到您什么?”寒行川一面试探,一面观察那个阵法。阵法不常见,不过打眼看去,格外诡异,一股凶煞之气迎面扑来,仔细看那阵形,端是十四角,象征不详……
一侧有长老认出来了,秘密传音道:“宗主,此乃吸星大阵。”
寒行川一听这话,眉宇瞬间阴沉下去。吸星大阵不同其它阵法,此阵甚是阴邪,需以数万人命佐以山脉龙气,方可启动。
如此看来,白袍人根本没有向着他们,只是为了令他们放松警惕,在剑宗后山布置吸星大阵。
纵观下界,只要剑宗后山能够满足吸星大阵启动条件。
而吸星大阵耗费如此大的精力,唯一的作用想来就是对付一个目前来说极为棘手的存在。谢琅?天水老祖?温见雪?还是说谁?
情形很是不妙,寒行川心中百转千折,他收敛情绪,垂下了头。
白袍人早已察觉他们的到来,他一步几米,朝他们走来,细看之下,他的手还在颤抖。
颤抖?真是奇怪,做了这些事情,难不成在害怕?
寒行川将头低得更低,那白袍人便从他身边走了,像一阵风一样,去了上界。
本以敲定的结局反转,上界又乱了,乱了不到数刻,又定了下来。
单扶摇带着妖兵施施然回了宫殿,谄媚的下属慌慌张张赶了回来,一部分是当场作鸟雀散的,还有一部分是被谢琅部下及太上长老等人关押来不及处理的。不过比之过往下属数量少了不少,这少了的,绝大部分是已经在地里了,少部分是临阵脱逃害怕回来受罚,躲于外边,不肯回来。
单扶摇浅浅扫了一眼,并未多言,他轻轻击掌,命人带上来几人。
这几人皆是清醒着的,除却他的妻子与儿子,另外的人都很年轻,原是花倾城、秦月、张漆。
一侧奉谢琅之命镇守望天水的翰不孤笑眯眯望着单扶摇,道:“尊主神机妙算,纵他们有多少手段,也是无济于事。”
原这翰不孤前段时间在收到单扶摇送去的妖族功法后,便觉天下即将归一,所谓鸟择良木,它自然弃暗投明,投向单扶摇。
事实证明,它确实没有站错队,而那些跟随银鳕,也就是谢琅参与讨伐的妖将此刻都下了狱,想必过不了几日就要成为傀儡妖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