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火砸到邪物身上,冒出丝丝缕缕黑气。邪物发出痛呼,痛呼很低,却十分尖利,如海浪,一下下击打在耳膜,刺得人神魂撕裂般疼痛。
温见雪掐诀立刻封住听觉,就在他封住听觉时,邪物身体淌出如黑泥的东西,这东西扎入石砖,顺着排列整齐的石砖,来到温见雪身后,从地上拔出,凝出一个缩小版的邪物,朝温见雪脖颈咬去!
缩小版的邪物被锋利的爪子撕裂成两半,邪物发出比上次更大的痛呼,温见雪即便封住听觉,仍无法避免邪物声音往耳朵里钻。
他神色痛苦,闭上眼,昏厥倒地。
温见雪倒地后,邪物痛呼未持续几秒,戛然而止,银白大狼死死咬住邪物脖颈,力度之大,似乎要将邪物脖子咬成两段!
邪物挣扎不开银白大狼的嘴,它身体在瞬间变软,如黑泥般朝地面涌去。
狼松开邪物,抬起狼爪,往地面一垛,石砖破碎,细小碎石形成阵法,封住邪物潜入地面的可能性。
邪物见状,恢复豹型,它扭动脖子,差点咬断,摇摇欲坠的脑袋如同得到了粘合剂,一丝不差地回到原位。
它朝谢琅扑去,打作一团。
周围对温见雪垂涎欲滴的邪物死死盯着温见雪,只待它们打得两败俱伤后,分食温见雪。
它们之前不敢动温见雪,只是畏强,一旦袭击温见雪的邪物受到重伤,便要夺它猎物。
如果有可能,它们希望袭击温见雪的邪物与狼妖同归于尽,如此,它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获得更多食物。
很快,邪物被狼妖咬死,变作一滩黑泥,而狼妖也受了重伤,皮开肉绽,毛发滚着血液。
如今这个结果,虽然并非达到暗中窥视的邪物的最佳理想状态,却也十分不错。
它们当即要扑上去分食温见雪,顺便抢夺死去邪物的尸首,杀死狼。
狼的速度却极快,变成妖形,卷过倒在地上的人就消失在它们眼前。
不甘的怒吼瞬间响彻方圆几公里,惊得其中的修士提高了警惕。
此时,酒楼那边也听到了邪物不甘的尖叫,杨舒缓听得烦躁不已,她低声骂了几句,看向二楼,道:“巫道友还在二楼?”
尔静已经与他们交换完联络符纹,闻言,道:“没见到他下来。”
剑宗两个剑修闻言,当即朝二楼走去,稍纵,两人脸色难看地走到走廊前,朝其他人道:“巫道友不见了,房间里有血腥味,可能出事了。”
尔静脸上露出错愕之色。
杨舒缓豁然站起身:“难道是有邪物,或者妖物进来了?!”
同行符修怕担上莫须有的罪责,连声道:“我布下的加固符箓并无半点损坏!”
“剑阵也并未有入侵痕迹。”同宗两个剑修说着,分开检查二楼是否有异常。
检查了一圈,并非半点异常,他们从走廊上一跃而下,落到一楼厅堂。
“看样子,巫道友是自己离开的酒楼。”
“若是他自己离开的酒楼,房内为何会有血腥味?”尔静道,他有几分焦躁,担心巫尖尖出事。
“这就不得而知了。”同宗两个剑修坐了下来。
杨舒缓愁眉不展,道:“等到天亮去酒楼附近看看吧,若是真出事,那也没办法。”
杨臾从头至尾没有发声,直到此时才出声,他抱着手臂,道:“能有什么办法,那肯定是没什么办法了。”
此时的温见雪安稳窝在狼妖怀里,被狼妖抱回原先的房屋。
房屋内灰尘太厚,污垢太多,洁尘术也只能清理少许。
谢琅拿出两件薄披风,摊在用洁尘术稍加清理的地面,将温见雪放在披风上,他走到门前,把门关好,加固了防御,掐了个火诀,重新回到温见雪身边。
温见雪瞌着双眸,血色全无,眉心微微蹙起,似乎还未从痛苦中脱离,半干睫毛在脸上投下浓重阴影。
谢琅半跪在地,毛绒绒的狼爪带着血液,乌黑而尖利的爪子轻轻划过温见雪微微蹙起的眉头。
沉默地看了会,谢琅变回人形,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抚平温见雪蹙起的眉头,从乾坤袋内拿出疗伤丹药。
他捏住温见雪下巴,稍微用力,迫使温见雪张嘴,将疗伤丹药喂给温见雪。
温见雪皮肤太细腻,松开手时,下巴竟出现清晰的,泛红的指印。
谢琅眉尖微蹙,捻了捻指印,指印反而艳丽了几分。
无法,只得作罢,待指印自己消去。
谢琅收回手,他拿出药箱,扶起温见雪,坐在温见雪身后,让温见雪靠在自己怀里,手掌顺着腰线下滑,解开勒着温见雪细腰的云纹腰带,替温见雪褪下外衣与中衣。
温见雪骨架小,肤色瓷白,单薄身躯却也有着该有的力量感,铅薄肌肉线条流畅,十分耐看美观。
那些堆积在窄细腰间的淡青外衣、雪白中衣都只是他的陪衬品,披在身上,有些累赘,远不如沐浴后,不着寸缕的漂亮。
谢琅喉结攒动,他嗅着怀里靠着的人的淡淡的体香,飞快移开目光,规规矩矩看向温见雪左肩。
单薄左肩被咬出几个血洞,血洞发黑,泛着淡淡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