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了。”
赵浔用指腹轻轻拂过,确认药膏抹匀,略带歉疚道,“下回我......”
他想说下回尽量克制或是尽量轻柔,可忆起甜蜜折磨般的快意,呼吸微滞,将办不到的承诺重又咽了下去。
清清凉凉的药效冲淡了酸胀,虞茉试图起身,却被赵浔用掌心裹住,一本正经地开口:“医官交代过,里外皆要涂抹。”
“......”
虞茉整张脸埋进被褥里,后颈处的肌肤因羞赧而涨得通红。她既难耐又怀疑,某人当真在好好上药么?
至于这般缓慢,带着新奇描摹每一寸肌理;也至于这般贴近,以致她能感受到渐渐紊乱的鼻息吹拂而过。
好半晌,她忍无可忍,催促道:“好了没有。”
赵浔遗憾地挑了挑眉,将药膏收好,重新洗净了双手才去扶她:“一日两回,连涂三日。”
“我自己来也是一样。”
“不可。”他捋平虞茉翻折至胸口的寝衣,头也不抬道,“是我弄伤了你,理应由我负责。”
她轻轻吁气,不想再继续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题,打听起:“江夫人顺利回府了么?鹂儿她们呢?”
闻言,赵浔拉过薄毯,确认她身上痕迹皆捂得严实,去外间唤文鸽进来回话。
文鸽规规矩矩地一揖,细细说道:“奴婢已将鹂儿姑娘和车夫几人送回温府,借皇后娘娘的名头向太傅留信,道是要为您量体裁衣。江夫人那边,有大将军抵京的消息,听闻您有约,并未细问便匆匆走了。”
“我知道了。”虞茉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回实处,“告诉文莺和文雀,我明日去看她们。”
“是。”
见虞茉被三言两语劝服,赵浔屈指掐掐她的脸:“若是由我来说,不知几时才能让你听进去。”
那如何能一样。
她理直气壮地道:“她们可不会撒谎,也没有那么多心眼。”
“......”看来隐瞒身份之事此生翻不过去了,赵浔熟稔认错,低低地哄,“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虞茉忍着笑,骄矜地扬扬下巴:“夜里上街一趟如何?我想去看看虞长庆他们,还有表兄安置的几个人证。”
赵浔垂眸:“你确定?”
“确定,已经不大疼了。”她抬掌掩住某人炙热的眼,气呼呼地道,“你怎么越来越那个。”
他明知故问:“什么?”
“饿了十几日的狼也没有你这般急色。”
“不一样。”赵浔轻吻她的指骨,眼眸含情,“从前不知是何滋味,自然不会惦记。”
而食髓知味后再要收敛,便难于登天。
好在他至多是眼神不安分地扫来扫去,虞茉拢紧衣襟,不给人联想的余地,翻转过身:“天黑前记得叫醒我。”
低沉笑声窜入耳廓,紧接着纱帘垂下。
他掖了掖被角,轻轻道:“睡吧,我会守着你。”
这无疑令虞茉感到安心,唇角微翘,半是疲倦半是药效使然,极快坠落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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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暗,赵浔端来补药。
她拥着被褥坐起,一鼓作气地喝掉,登时被苦味激得睡意全无,睫羽颤了颤:“几时动身?”
“即刻。”
宫中的药膏皆有奇效,虞茉来到铜镜前更衣,发觉行走间,肌理酸胀感已然消退,唯独残留了些许被撑开的错觉。
仔细算算,赵浔磋磨了她近半个时辰,怕是还要一夜才能彻底适应。
一时,她投去哀怨目光,倒勾得某人恬不知耻地凑过来,在朱唇印了印:“先出城,我已派人去知会温启。”
再说温启昨夜从父亲口中得知虞表妹与太子殿下实为故交,且太子坚持要以身相许来偿还救命之恩,是以需由自己代为劝服江辰。
为此,温启表示怀疑:“做舅舅的不出面,如何就轮到我了?”
温序面不改色地诓骗长子:“你和阿辰那小子既是同辈又是同窗,不比老父亲我以长辈身份压人要来得妥帖?再者,过去在学宫,你不是常常将太子殿下视为榜样,替他了结后顾之忧,也能留个好印象。”
“行......”
温启好学,亦崇敬在学识上颇有建树之辈,太子殿下便是个中佼佼者。
可惜因江、温两家无伤大雅的龃龉,他不想和江辰来往密切,因此同时失了与太子殿下深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