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茉神情有一瞬的呆滞。
她请问,这是正常人类能想出来的操作么?
可赵浔虽耳尖绯红,却摆出一夫当关的架势,甚至欠身示意她凑近了瞧,长锁坚实,非蛮力所能破开。
“呵呵。”
虞茉冷冷地撩他一眼,无声地道:你继续演。
岂料某人极快适应了羞赧,分明的指节屈起,三两下便剥掉华贵外袍。
中衣方才遭虞茉拉扯,领口原就有些松散,此时更是大敞,露出内里白皙漂亮的肌理,以及青青紫紫的痕迹。
乍看吓人,再看诱人。
她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幸而余光扫过屋中陌生的装潢,瞬时忆起缘何在此。
“好险。”虞茉故作淡然地移开视线,告诫自己莫要被美色所惑。
而赵浔点到即止,白玉革带被解开一扣,复又系了回去,如梦初醒般低低地道:“罢了,并不好看,还是别碍着你的眼。”
“?”
迎着她圆睁时愈显潋滟的眼波,赵浔歪了歪头,明晃晃地曲解道:“还是说,茉茉实则想亲自为我查看伤势?”
虞茉被生生气笑,抱臂在前,绕着他转了一圈,不忘顺手将中衣扯落。
心道,她还真要瞧瞧某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赵浔后背倒是不曾受伤,唯有贲张肌理,令她顷息间忆起昨夜难耐时胡乱去抓的触感——强劲有力,宽厚蓬勃,似是可以倚靠的港湾。
不是......
请停止你乌糟糟的回忆。
虞茉暗自唾弃一瞬,艰难地看回战损版的胸膛。
因身量差异,她若平直地去瞧,好巧不巧,呼吸轻飘飘地拂过赵浔敏感的两抹颜色。
他僵了僵,抬指拢好衣襟,语气生硬道:“不疼。”
“我又不曾问你。”她从鼻间哼出一声,对上赵浔含笑的眼,恶从胆边来,用指腹重重摁上淤青处。
“嘶——”
赵浔倒吸一口气,旋即咬紧牙关,神色极尽隐忍,喉间凸起也不断翻滚。
和床笫之间被她掌控时,莫名相像。
虞茉心猿意马了几息,舔舔唇角,语气软下:“方才你自己说的不疼。”
他凝望着她,黑眸中染上委屈之意,直白地道:“和茉茉再不愿理会我相比,的确不疼。”
“闭嘴。”虞茉涨红了脸,嗔怪地瞪他,“你带着一身伤,冒雨来寻我,就是为了施展美男计?”
赵浔并未否认,拢着衣襟的手撤开,试图触碰她的脸。
动作间,中衣彻底滑落。
她被勾得眼神迷离,忘了要呵斥,直至面颊陷入了微热的掌心,方迟缓地随着力度仰头。
“茉茉,我姓赵,单字浔。”
“嗯?”
怔愣片刻,虞茉羞愤地拍开他的手,“赵?赵凌的赵?”
“......”如此形容虽有些倒反天罡,但他颔首,“是。”
她捋了捋思绪,恍然大悟:“你是皇室中人?难怪能令表姐一家鹌鹑似的不吭声。”
赵浔弱声辩解:“我没有......”
“前日还说什么入宫。”
虞茉蹙眉,继而思及他在七皇子面前过分“嚣张”的态度,求证道,“你也是皇子?”
“嗯,我序齿为九。”对上她略显困惑的目光中,赵浔答,“你先前所说‘与江辰关系亲近的太子’,是我。”
闻言,虞茉后退一步,不知该做何种表情。
赵浔动作更快,强势地将她揽入怀中,瓷白小脸被迫紧贴着热意阵阵的胸膛。
“我虽为储君,但无需靠姻亲维系地位,现在、将来,有且只有你一个。”
他急急吐露心声,胸口震颤起伏,连带着虞茉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而淤青近在咫尺,她强撑着镇定下来,自然而然地问:“江辰还好吗,他伤得重不重?”
今日方拜会过江夫人,若是转头将人家的宝贝疙瘩连累,她岂非成了扫把星。
但赵浔无从得知她的想法。
上一瞬还温和的眉眼,骤然冷得能结出霜来,他凉声道:“你很关心他。”
若在平日,虞茉定会笑着哄一哄。
此刻,则翻了个白眼,言不由衷地道:“他才是我的未婚夫,而且,我与江夫人很投缘。”
赵浔不愿听,径直越过了她,朝里间走去,顺手将外袍和中衣架起。
虞茉忍笑,抬指拨了拨长锁,又试着推门,朝外轻轻唤道:“有人吗?”
内侍恭敬道:“虞娘子尽管吩咐。”
她借机细声告状:“就没有人能管管你们家主子?青天白日的,他强抢民女!”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
转头,见赵浔正用清水搓洗指骨处的伤口。红痕斑驳,瞧着很是可怖。
虞茉连忙绕过屏风:“伤口能沾水吗,也不怕细菌感染,药膏呢?医师呢?你瞎折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