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紧了紧后槽牙,怒气翻涌,罕见地厉声道:“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她脊背一凉,颇识时务地点点头,也忍不住解释:“谁让你不下水陪我玩儿。”
“呵。”
他觑向濡湿后紧密包裹着曲线的素色衣裙,眸底冰冷被某种深沉的危险所覆盖。
虞茉略不自在地抬掌掩住,他低声笑了笑,神色重又变得温和:“夜深了,是时候做点什么,对吗?”
“可、可是。”她被引导着环住他的肩,双腿岔开固定在劲瘦腰间,以相拥的姿势去往池水暗处一平滑巨石旁,不忘问出困扰了半日的疑虑,“可是,爽的又不是你。”
赵浔并非时时能瞬间会意,费了几息联系前言,桃花眼微挑:“你怎知我不是甘之如饴?”
二人坐于石面,水流堪堪没过她的臀尖,浮力托起双足,令人有一种轻盈若飞的错觉,奇异而舒适。
她舔了舔唇,欲差使赵浔端些果肉来吃,岂料身前一凉。
从用料到绣工皆为上乘的衣裙,碎裂成破布,可怜兮兮地挂在半人高的矮枝。
虞茉叹为观止,怔怔地道:“你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你如何能确定?”他淡声反问。
“……”
过去,赵浔待她有礼,是遵循君子之道。可如今议亲在即,马上能与她做名正言顺的夫妻。
虽是未婚夫妻。
加之里里外外,皆已被他的唇舌探索,连虞茉自己也不抵他了解,何需再恪守无关紧要的教条。
“好啊你。”虞茉屈指掐住他的脸,“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赵浔向来纵着她,也不生气,反而配合道:“嗯,茉茉喜欢吗?”
她此刻未着寸缕,赵浔也不遑多让。
领口大敞,湿衣勾勒出健壮的躯体,半遮半掩间愈添风姿。
而眉目是少年人的精致,又因性情沉稳,朝气盎然的同时,多了同龄人望尘莫及的韵致。
男狐狸精。
不过是端详了几眼,虞茉竟觉喉头干涩,周身像是明火燎烧过,渴得发慌。
她被蛊惑着吐露出真言:“喜欢。”
赵浔满意地收紧双臂,趁她再度启唇时含住调皮的舌尖,吻势温柔,可虞茉眼尾极快逼出了泪。
只因今时不同往日。
从前安分的长指,如今似要展现他高超的琴艺,灵活多变,轻拨慢捻,倾注了所有心绪,弹奏出吟哦一曲。
她只觉眼前有白光闪过,在喘息的间隙,匀神想:纯洁的阿浔,一去不复返了。
但她的确喜欢。
“唔——”
赵浔似是掌控着生杀大权的神祇,连她松懈一瞬也倍感不满,双手并用,薄唇亦轻嘬着颈侧剧烈跳动的脉搏。
虞茉的理智被彻底搅散,指腹插入他的发间,死死咬紧下唇,吞咽掉过于羞人的声色。
他忽而停住,故意问:“茉茉似乎不喜我这般待你?”
虞茉有气无力地撩一眼,小手去剥他的衣袍。赵浔下意识要阻拦,又忆起早几个时辰许过的承诺,忍了忍,反手撑着巨石,任她为所欲为。
丁香小舌蹭过喉间凸起,感受到赵浔肌理紧绷,坚硬得像是石块。
她莫名被取悦,一面倾听擂鼓声般的心跳,一面似品尝奶油蛋糕般舔舐。
一番辛勤劳作,使得赵浔面色洇出潮红,咬肌也不断收紧,臂上青筋鼓胀起性感弧度。
诚实而剧烈的反应,令虞茉升腾起巨大的满足,热流汩汩,隐秘地没入池中。
受了鼓舞,向来怕累的人垂首继续。
赵浔难耐地掐着她的后腰,握住半边,胸膛上下起伏,沉溺在陌生情潮里。
分明的指骨蜷缩、抻直,循环往复。
时而想破坏,掐得她哭出声来;时而生出怜惜,温柔地轻抚。
虞茉乏力地伏在他肩头喘息,埋怨道:“你能不能……别打扰我。”
赵浔眼底漾开浓浓笑意,改为钳住她的下颌,作出迎接姿态。而后俯身,将舌尖探入,由她包裹住自己。
石灯中,烛火轻摇,地面的倒影也随之摆动。
他忘情地吻着,不忘探向从前无法窥探,如今却了如指掌的新宠。
虞茉当即狸奴似的叫了起来。
赵浔顿住,垂眸望一眼罪魁祸“手”,迟疑道:“疼?”
毕竟,指腹不及唇舌柔软,也难免带了力度,可她却比瓷器更加易碎。
“不是疼。”虞茉双颊飞红,艰难地挤出话音,“你怎么、突然、招呼也不打。”
他似有所悟,单掌将人托高些许,指腹搅弄水流,低沉地问:“重一些,可以吗?”
“唔……”
“茉茉自己用手撑开,可以吗?”
“不是让你这般打招呼。”她止不住地战栗,启唇咬上赵浔肩头,“停下,你停下。”
耳畔传来含笑的嗓音:“茉茉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