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瞒着也不是事,但比起父母,池望更重要。
谢司珩也不觉得池望身边有一个长辈教导安慰很重要,有些人适合,有人不适合。
而池望就属于不适合的类型。
阿姨这个角色就很好,她是做饭阿姨,谢司珩是她的雇主,这种不是很亲近,也不会很疏远的关系照顾池望是很合适的,给予一些长辈的关怀,也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有负担,毕竟收了钱。
谢司珩没有再问池望,他起身,把空间留给池望工作。
转身上了楼,他到卧室后给左千星打了个电话。
多年好友,有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左千星临走前的反应不对劲。
谢司珩必须承认,他的确有些高调,不管是每天都戴池望给他织的围巾也好,还是突然决定不出国也好,又或者是每天都踩点下班,告诉左千星他在跟人同居这些,都有些不管不顾,不像是他的作风。
左千星能猜到什么,谢司珩也不觉得意外。
左千星很快就接电话了,“喂。”
谢司珩低声问:“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左千星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说:“真的能问吗?”
谢司珩:“你问。”
左千星咽了咽口水,说:“能给我批3天假吗?我想休息几天。”
谢司珩顿了一下,问:“只要3天?”
左千星说:“3天就行,不会影响工作的,顺便我陪我女朋友出个差。”
“可以。”谢司珩顿了一下,继续问:“没别的问题想问么?”
左千星笑了起来,说:“没有了啊,我哪有那么多问题。”
谢司珩说:“嗯,路上开车小心。”
左千星说:“知道了,我挂了啊。”
谢司珩:“嗯。”
左千星挂断电话,擦了一把冷汗。
他就当不知道吧。
反正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池望一个男的怎么怀孕。
*
晚上池望洗完澡爬谢司珩的床,这时候他来了点想法,撩开床尾的薄被往前钻,被子一下子被他卷了过去,等钻到床头,整条被子都在他身上,皱巴巴的裹成一团。
他赶紧钻出来,手脚轻巧地把被子往谢司珩那边拉,拉了上面,又翘着屁股去拉扯下面,去盖住谢司珩的脚。
谢司珩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只一瞬,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喉结不禁滑动了几下。
池望浑然不知自己有多么引人注意,扒拉完右边床尾,就去扒拉左边床尾,仔仔细细妥妥帖帖地把被子给拉扯整齐了,确保被子上面没有一点褶皱,才慢慢退回来,掀开几乎一条缝的被子,像液体一样流淌进了被窝,这一整个过程之中,竟然一点褶皱都没出现。
谢司珩每次都能被池望丝滑流畅的进被窝技术给惊艳到。
不禁无端联想——
池望要是去跳水,或许也能拿个世界冠军回来。
进被窝都能无褶皱,跳个水想必也不会有水花。
有时候也不必跟池望说话,他自己也能玩起来,一条笔直的腿从被窝里伸出来,跟指挥棒一样晃,嘴里哼起了肖邦的夜曲。
谢司珩:“……”
他低垂眉眼,唇角微微翘起,笑意在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流淌,充淡了他眉眼如霜雪般的冷淡。
他安静地听着池望哼曲子,一曲毕,他思索着要不要配合鼓掌,仅仅是一个思考的工夫,耳边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
谢司珩抬眼看过去,是池望翘得高高的腿陡然掉落,重重地砸到了床沿。
谢司珩立马坐起来,一把捞过了池望的腿,一眼就看见池望白皙的脚背飞快地浮起了一片淤青,也很快地肿胀起来。
谢司珩:“……”
他扭头去看池望,见他拉高了被子,将自己半张脸都遮掩了,只露出一双无辜的眼与他对视。
“……”谢司珩压低声音说:“我从没见过有人能在床上受伤。”
池望闷闷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那你现在见到了鹅鹅鹅。”
谢司珩:“……”
他在傻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