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意伏着身子, 把脸完全埋入外套中不肯看人,她的小腿有些痉挛打颤,几次胡乱踢到身后的人。
他在胎记那里流连了太久, 久到她都怀疑那一块皮肤是不是已经被亲吻得又红又肿, 实在是等不住,背过手抓了一把他的头发, 让他再往前:
“不用每一次都要我重新教吧?”
他看起来真的像是失忆了, 怔愣了片刻,才开始磕磕绊绊地依着她的意图乖巧地贴近她。
今晚的他无比耐心又温柔, 将前奏拉得漫长又体贴入微,如果说平日里的程砚靳是一只不服管教的大狗的话, 那么今晚的他就是那种带编制的、受过严格训练的听话的警犬。
他对一切需要用到唇舌的事务都无比偏爱, 因为会一直留意她的身体反馈,学得也快,到后来那件昂贵的外套根本不能看了,他还依旧攥着她的腿食髓知味,似乎比她还要热衷这件事。
林琅意又一次用手背挡住眼睛剧烈喘息, 他退开, 善解人意地想让她缓一缓, 被她又是一脚踢到了下颌处。
他根本不恼,握住她的脚踝,手指在那颗圆圆的骨头上摩挲安抚了几下, 偏过头在踝骨处亲了一下。他唇上未来得及抿去的水迹湿淋淋地留在那里, 像是敲了一枚玫瑰漆印。
“去拿!不然我生气了!”
他悬在她上方安静了许久,在照做之前将她的手攥住, 一根一根地将手指摊平,然后将她的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跳动的热烈心脏,在这阒寂无声的夜晚里,心跳像是一面小鼓,撞得她的脉搏也在突突地同频跳动。
他终于起身下床,在她包里翻找了许久,她听到他接连掏出了两幅牌,又是粉饼和散粉,窸窸窣窣的,最后才终于拿对了。
塑料薄膜清脆的撕拆声,他将塑料纸揉成一团,往一旁的桌子上丢过去。再是纸盒被打开的声音,他边走边拆,到床边一倒,里面三四枚一齐掉出来,全部散在枕边。
林琅意翻了个身平躺着休息,谁料眼前忽然一亮,一束月光短暂地晃了下眼。
她愣了一下,偏过脑袋,才发现他站在窗前,方才是稍微拉了拉开窗帘,似乎在对着月光研究什么。
她想起来,忍俊不禁地笑:“不会是在找正反吧?你今天是真的有点笨。”
她嘲笑完,很快就嘲笑不出来了。
他重新回来,膝盖压在床面上微微凹下一个浅弧。他靠近她,哪怕是黑暗中她也能察觉到他分量极重的目光。
他握住她的小腿扯近了,让她环住他,压到面前,低下头重新与她接吻。
他今天实在是有些太爱接吻了,林琅意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与他唇舌分开的时候。
一切都太水到渠成,他没有将窗帘拉好,风吹进来的时候,月光时不时地会洒进房间攀爬上床铺,折出一道银色的缝隙。
她最后那点“过于耐心且温柔”的怀疑也消散,因为每次亮光透进来,他似乎就会因此而格外凶狠强势,手掌一横蒙住她的眼睛,然后用力撬开她的唇瓣与她接吻,黑暗中一切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偏偏他精壮的腰肢力气又那么大,吞吃入腹般把她所有的神思都撞散。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忍不住去抓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指甲在他的手背上抓出很淡的血腥气,含含糊糊地说自己要喘不过气了。他便会大发慈悲般用侧脸贴一贴她汗湿的脸颊,然后将她抓挠他的手指一根根暧昧地含吮吞咽过去。
换次的时候,捂在她眼前的手才不得不松开,中场时间太短,她的脑子都是空白的,爽得意识都难以汇聚。
“再来。”她说。
风又吹进来,将窗帘吹开一条缝,就像是123木头人中的验证期。
她才顺着光想要朝着他的脸看去一眼,他忽然往阴影中靠了一下,连个空档期都没有一言不发地进入了她,然后攥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直接将她翻了个身。
林琅意没有忍住惊叫声,被这一圈转得腿肚子发麻,身形都稳不住,整个人伏低了往下掉。
他覆身抱住她亲吻她的耳尖,一只手按在她的小腹将她托起,似乎也在隔着她感知他自己,林琅意被这样强烈的刺激逼得耳边都“嗡嗡”作响,门外忽然有熟悉的交谈声经过。
是封从凝她们,长辈们结束得早,应该是想要回房休息了。
话题从看展跳到了买画,最后仍然免俗不了,谈起了子女。
“还得跟您取取经,如何教子有方,砚靳这幅不受管教的样子,我真是怕有一天他做出什么轰动整个圈子的惊天大事来。”
“两人从小认识,怎么就不能学点好的?哎……起码能学点‘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这很难吗?”
原娉然对于这些恭维早已习以为常,四两拨千斤地说着些场面话:“不过你们倒是选了个很好的亲家,我看大宗市场首日珍珠收盘成交量大约470万公斤,成交金额逾24亿……这样子的潜力股,你可真是好眼光。”
封从凝喜笑颜开,谦虚:“我有什么,这也是乔婉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