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靳最后也没能将替身这件事想出个头绪来, 为此,他这几日连攒局玩乐的心思也没有,成日围着林琅意转, 问就是一句理直气壮的“当保镖”!
原本应该寸阴是竞地在被关禁闭之前好好疯玩个够, 就像减肥前的最后一顿火锅,像是结婚前夕的最后一个单身夜, 他早早将日程做满, 结果到最后一个都没用上。
林琅意并不介意,她白天有了免费司机, 晚上还有人越来越熟练的伺候,可谓是夜夜笙歌, 让她最近连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程砚靳在这样鞍前马后唯她独尊的生活中, 好歹确定了林琅意与那豆芽菜暂时没了联系。
苍天有眼!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两条动态发完,底下的朋友都在问他是碰到什么解气的事了?还有人逗趣他是不是多次挑战未婚妻权威被ko,今天终于能在吵架后被扫地出门时保留一床凉席睡大街了?
程砚靳一眼扫到自己朋友圈的回复中含妻量极高,这才突然惊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身边的朋友都开始默认了林琅意对他的影响力, 而他居然也在无知无觉中会因为她的一点小事而在意这么久, 甚至愿意为此而拒绝所有的娱乐活动, 在被关禁闭之前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这太离谱了!也太恐怖了!
他明明是追求绝对自由的人,怎么会适居其反地反过来主动将自己束缚在她身上?
这实在太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了。
程砚靳自己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这样将林琅意的分量提得这么高。
于是静修营这时候看起来, 居然还有点用处了!
5月25日, 他终于被关进了崂山寺。
他就像那些围墙内和围墙外的人,没进去之前故作成熟地觉得这是个调整自己与林琅意关系的好地方。
关进去后……放他出来啊!!
程砚靳第一次四点起床不是因为还没睡, 而是因为要起来早读。
起床的那一瞬间,他简直杀了林琅意的心都有。
四点!他连在斐济看日出都不愿意起这么早。
神智不清地被催着去了大雄宝殿, 诵经声响起,如厚厚的绸布裹在耳边,令人脑瓜子嗡嗡作响。程砚靳觉得这玩意根本不是在祈福,而是在准备给自己送走。
他越听越燥,偏偏还要跪坐在厅内将近一小时,一扭头,看到了同样如丧考妣的楚弘,顿时来了气。
当初就不该听林琅意的话,应该直接把惹恼她的楚弘当场揍一顿,结果林琅意后来转头就把自己当立威对象,送自己进来蹲大牢。
程砚靳恨得牙痒痒,越看那嘴皮子翕动念经的木然的楚弘越不顺眼。
早读完了,到吃早饭的点,楚弘苦着一张脸盯着自己面前的清粥小菜,只觉得自己本就不是生物钟的进食点更加没胃口。
程砚靳一撩海清服在他旁边一屁股坐下,手臂像是钢筋一样重重压在他肩膀上,楚弘瞌睡都没醒,立刻人一歪,连忙一个激灵立住背脊。
程砚靳关心:“是不是吃不下?”
楚弘拼命点头。
话音刚落,程砚靳空出来的那只手立刻端走了楚弘面前的那碗清水一样的粥,仰头一口干完了。
空碗被重新放回楚弘面前,因为动作太粗犷,碗身晃动间还碰到了一旁的油饼。
程砚靳转腔拐调“哎呦”一声,稳稳接住油饼,然后像是个恶霸一样送到自己嘴里大咬一口,斜着眼睛睨着傻了眼的楚弘。
“哥……这是我的。”
“你不是不吃?”
楚弘哭丧着一张脸:“我只是有点没胃口,等下酝酿一下还是会吃的。”
程砚靳大口咽下饼:“磨磨唧唧,早饭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不知道?吃完了就去干活,我帮你吃饭,你帮我干活。”
干的活也丰富多彩,洗碗拖地当然不必说,还要洗居士服、打扫房间包括厕所和去后山绿色纯天然种植的蔬菜地里干农活!
程砚靳冲着楚弘腿弯处就是一脚:“你去扫厕所。”
公共浴室是建造在蹲坑上的,集体大澡堂里洗澡还要见缝插针争分夺秒,指不定这边拉屎那边就要洗澡,洗澡时两只脚还要注意别一脚踩进坑里。
楚弘一进这浴室脸色就煞白一片,眼睛一酸,当场就要流下眼泪来。
“砚靳哥,这里,这里怎么洗澡啊?”他语无伦次,“我容易出汗,一天不洗澡不行的。”
程砚靳脸色也不好看,瞧着血压不太稳定,可还要在楚弘面前招摇撞骗:“你懂什么,没上过大学就是见识少,国内大学公共浴室就是这样的。”
楚弘大惊失色,双手紧紧抓住拖把柄:“半截帘子,还建造在蹲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