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莫北湖耳朵一动,就听见了门外谢爻的声音。
他轻轻敲了敲门:“小湖?”
莫北湖瞬间紧张起来,张开嘴小声回答:“我、我在。”
他松了口气,好歹他还能说话。
谢爻的声音难得十分温柔:“你量体温了吗?只是感冒,没有发烧吗?”
莫北湖抵着门,小声回答:“没有。”
“我没事,不是很严重。”
谢爻微微蹙起眉头:“以你的性格,如果不是很严重,我想你不会随便请假。”
“小湖,你该不会是怕挂水,所以不肯去医院吧?”
莫北湖:“……”
他才不怕打针!
莫北湖挤着门,提防着他突然进来——他住的是公司的宿舍,谢爻如果打定主意要进来,问前台要一下钥匙就行了。
莫北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没有异常:“我没事,真的,我只是有点困了,我想睡觉了。”
谢爻放柔了语调:“那你开门,我看一眼你,你再去睡觉。”
“你吃饭了吗?生病的人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我让张管家给你熬点粥?”
“不、不用了……”莫北湖蔫头耷脑,“我、我不能见你,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谢爻拧紧了眉头,“为什么?”
莫北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也是有偶像包袱的!我生病不见人!”
谢爻:“……”
他沉默了片刻,靠着门换回了平常的语气,“可我不是人。”
“经常有人说我不是人,所以我可以进来吧?”
莫北湖愣住了:“啊?”
“老实开门。”谢爻无情开口,“不然我就去问前台要钥匙了。”
莫北湖没有回答,他争分夺秒地奔向窗口,奋力跳起来,试图在不弄坏窗户的情况下打开那扇窗户。
然而谢爻一点都不留情,莫北湖已经听见了身后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了。
眼看着窗户是来不及了,莫北湖狼狈地拱着手机推进厕所里,四只爪子打架一样跟着滚了进来,一屁股怼上了门。
谢爻刚打开门,就看见屋内空无一人。
他怔了一下,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沙发上被打开的薯片,散落在地上的被子,以及……
谢爻慢慢蹲下,从地上捡起了一撮柔顺的白毛。
谢爻:“……”
他挑了下眉,笑着问,“小湖,你该不会是在房间养了什么宠物吧?”
没人回答。
谢爻挑了挑眉,拿出手机,拨通了莫北湖的电话。
很快,卫生间响起了铃声。
莫北湖看着突然吵闹起来的手机大惊失色,最后只能一屁股把它压在了自己身下。
“小湖?”谢爻挂了电话,在卫生间门口站定,好以整暇地说,“一般来说,我是不会在别人在卫生间的时候,强行要他开门的。”
“但你的状态很不对,我有点担心,所以……”
谢爻的手搭住了门把手,“我开咯?”
他打开门,视线扫过,没看见想象中的莫北湖,倒是看见了一只试图把自己藏进储藏柜里的白色毛绒屁股。
谢爻:“……”
他不信邪地看了眼门背后,撩开浴帘,甚至抬起头看向了顶端……
他不可思议地缓缓转过身,正好跟小心翼翼从柜子里探出头来的狐狸四目相对。
谢爻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莫北湖睁大了眼睛,假装听不懂一样缓缓偏过了头。
谢爻捡起地上莫北湖的手机,自顾自地解释:“可能小湖根本不在,刚刚是他通过电话、或者别的什么跟我说话的,嗯,对,很有可能。”
莫北湖赶紧点头,附和他的想法。
谢爻的眼神凝固了。
谢爻缓缓蹲下去,一把捧住他毛绒绒的大脑袋,眯起眼说:“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就是当初那只狐狸。”
“上次似乎小湖也在……”
有一个完全与科学背道而驰的想法在他脑内逐渐成型,谢爻捏了捏手中手感超好的脸颊,盯着他的眼睛说,“给我变!”
莫北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迫不得已,他缓缓张开嘴,“汪”了一声。
谢爻:“……”
莫北湖努力把耳朵往下撇,裂开嘴,吐着舌头装小狗。
谢爻无情地戳穿了他的伪装:“别装,我知道你是狐狸。”
莫北湖把眼睛一闭,就地一躺,张开嘴“汪汪汪”一通狂吠,还扭头咬了口谢爻的裤腿,试图蒙混过关。
“如果你坚持自己是狗。”谢爻面无表情,“那我就只好带你去一趟宠物医院,顺便帮你做个绝育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