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戏,我也不确定减少打戏的份额,我演别的还能不能让观众满意。”
“当然了,也得让我自己满意。”
路徵看着前方,一向坚毅的脸上目光格外执着,“但总得试试。”
莫北湖小声问:“为什么?”
路徵后仰着把头探出窗外:“平白接受了那么多喜欢,总感觉得做点什么。”
莫北湖十分赞同:“这倒是。”
受人供养,就要庇护一方,理应如此。
怪不得他也能当菩萨。
莫北湖正要说话,一扭头,对上抱着路徵手臂一脸垂涎的鬼影,又沉默下来。
果然还是得教训一下这色鬼。
……
入夜,剧组的人都休息了,一道毛绒绒的白影窜进茫茫夜色里,循着阴森鬼气,找到了蹲守在路徵门口的色鬼。
它比白日里气息凝实许多,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莫北湖眼睛眯成一条缝,灵活跃起,“咚”一声从天而降,一屁股把它压扁在了地板上。
“啊——”色鬼发出一声惨叫,挣扎着抬起头,“什么东西!”
莫北湖一抓把它按在了地板上,低喝一声:“大胆狂徒!你可知罪!”
色鬼一惊,惊慌失措地回答:“我、我干什么了!我可没干什么坏事,我一直是守法公民!”
“你还敢说?”莫北湖正义凛然,“你今天骚扰路徵!”
色鬼沉默了。
莫北湖毛爪用力,压了压他的脑袋:“你承不承认!你还想偷看人家上厕所!”
“我没有!”色鬼伸着脖子据理力争,“我承认他真的很帅,但我也是有底线的!我只是好色不是下流!我没有偷看他上厕所,我等在门口了!”
莫北湖犹豫一下,琢磨着:“好像是这样……”
“对吧!”色鬼哽咽着,“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当鬼了做这种事也会被人看见啊,呜呜呜,我以为没有人会知道的!”
“要是我知道有人会看见,我肯定会穿条裤子的呜呜呜!”
莫北湖茫然地看了眼它的下丨半身——它不是穿着裤子呢吗?
“咳。”莫北湖没有露怯,一本正经地说,“反正你之后不许再这样了。”
色鬼点头如捣蒜,小心翼翼看它一眼:“你……啊不,您是狐仙吗?”
莫北湖身后的尾巴翘了翘。
这地方的灵力确实稀薄,鬼连妖仙都分不清。
莫北湖眯起狐狸眼,装模作样地说:“……本仙还在修行中。”
“哦哦。”色鬼不疑有他,连忙尊敬地喊,“狐仙大人!”
它踌躇地问,“那我以后不摸他了,就看看,行吗?”
“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爱看点帅哥,最好是不爱穿衣服的肌肉男。”
“唔。”莫北湖思考了片刻,交代他,“光是看看可以,但不能太过分。”
“人活着要遵守法律,阴间也有自己的规则,做了坏事,可都是会被记着的。”
色鬼吓得一个激灵:“那、那做好事呢?”
“当然也会被记载了。”莫北湖微微点头,“你要做个好人……哦不对,你已经死了。”
他语重心长地劝诫,“做个好鬼。”
色鬼赶紧点头:“好的好的,我努力做点好事,争取下辈子投胎做个富二代,不用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就能看上帅哥。”
莫北湖看他认错态度良好,也没有真的做什么害人的事,勉强松开了爪子,放他离开。
色鬼离开后,莫北湖绕了个圈子,爬上了路徵的窗台。他两只前爪搭着窗台,后腿努力蹬了好几下,总算扒着窗台爬进了路徵房间内。
——莫北湖把系统忽悠走了,它一听说莫北湖晚上要去打鬼,十分配合地逃离了现场,据说现在去许交君剧组帮他查探那个“漂亮傻子”角色的消息了。
走之前,莫北湖让它花一点积分,开了路徵房间的那扇窗。
床上路徵大剌剌袒露着上半身,睡得微微起伏。
如果被外人看见,肯定又要说他大方。
但很可惜,唯一的目击者莫北湖同志,尚且不懂欣赏没毛人类的美好。
他只看见路徵的左半边身体想当僵硬,显然在睡梦中也没有完全放松下来,生怕压到自己的左肩。
莫北湖轻手轻脚地踏上床铺,伸出雪白狐爪,轻轻按在了路徵的左肩上。
——他打算偷用一点爱意值,不能让系统发现,所以才想尽办法忽悠它走。不然的话,就门口那只怂怂的色鬼,也不是非处理不可。
看着睡梦中眉头紧锁的路徵松开眉头,呼吸逐渐变得更加沉稳,莫北湖满意地收回了爪子,又悄悄从窗口钻了出去。
踩着狭窄的窗台,莫北湖看见隔壁半开的窗户,一时间有些犹豫。
——谢爻今天住在剧组,就在隔壁间。
莫北湖见过他站起来,知道他大半是在装病,但却不清楚他的腿真实情况怎么样。
机会难得,他正好没关窗,要不也趁着系统不在,偷偷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