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听到他这话,就知道他慌了。
估计他之前胜券在握,才会跑出门制造不在场证据。他没料到自己还活着,一时无法解释,只能如此敷衍。
她转头对宁越说:“宁队,这事说来话长,但高勋涉及对他人洗脑,撺掇杀人,必须马上逮捕。”
别说宁越就是孙副队长都吓了一跳,“啊?到底怎么回事?高教授撺掇外边的女孩杀了他妈妈?为什么啊?”
高勋冷笑:“孙队长,你也觉得她这是在胡言乱语,对吗?”
孙队长犹豫起来,宁越却说:“我相信许法医,她不是已经说了吗?人证是陈晓兰,物证有熏香,而你作为主人,家里有瘫痪的老人,有正在接受催眠治疗的病人,还有一位精神不知道是否正常的女性,为什么就能溜达着出去买菜?这也太反常了!”
孙队一听马上点头:“对啊,我们刚才在路上看到你,你悠哉得很啊,上楼时也只说要一起聚聚,要真的心里坦荡,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许天是来找你催眠的?”
高勋无法解释,居然恼羞成怒起来:“好吧,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你们已经先入为主。不然也不可能把我扣在分局一天一夜。”
许天不耐烦地说:“没人要针对你,是你作茧自缚,太信任自己的‘催眠术’!”
她说着朝宁越一伸手,宁越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马上把手铐递过去。
高勋见她要铐自己,怒道:“我会跟你们去,但……”
他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许天抓住右胳膊按到墙上,她一边给他戴手铐一边说:“高教授,之前就是对你太客气了,才让你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别以为你只是动动嘴,什么也没做,就可以逃脱罪行!”
高教授被许天推得头顶在墙上,想挣扎,却发现许天一个女孩,力气居然不小。
他觉得这样的姿势很屈辱,怒吼起来:“我做什么了?许天,你是不是疯了?你都说了人是陈晓兰杀的,她就是个疯子,我早就告诉她,我不喜欢她,可她还总来找我!她杀了我妈,我是受害人家属,你凭什么怀疑我?”
许天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追问道:“你胡说什么?我看晓兰好好的,你要真觉得她是疯子,为什么不帮她治疗?”
“怎么治?有些人就是蠢就是疯!她杀了我妈,不是疯子是什么?我之前也没看出她这么疯啊。”
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的陈晓兰眼泪流下来,“原来小许说得都是真的,我真是中了邪,居然信了你的鬼话!”
“许天跟你说什么了?晓兰,我把你当朋友,有时候确实会向你倾诉苦恼,可我也告诉过你,我有多孝顺我妈!我什么时候让你帮我解决麻烦了?我说是你疯子有错吗?”
陈晓兰冷冷道:“我看疯的人是你吧,高勋!我因为心里的愧疚,被你乘虚而入,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甚至帮你杀了你妈,还差点杀了小天,在你眼里确实是傻子!”
高勋怒道:“陈晓兰,我看你是被许天洗了脑,居然反过来诬蔑我?”
许天发现,高勋虽然满脸怒火,还在争辩着,可眼里都是颓色,显然他知道自己这次栽了。
她心里松了口气,这次人证物证都有,他就算手上没沾血,也不可能躲得过去。
等支援来了,孙队长带着人去老人卧室取证,宁越让人带走了陈晓兰和高勋。
许天道:“宁队,我建议把他的书房仔细搜查一遍,除了书桌暗格里的熏香,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比如笔记本之类的,他很自信也很自恋,也许他会把自己洗脑别人的过程记录下来。就像连环杀手一样,每次杀人都要留点纪念品。”
宁越看着已经装进证物袋里的菜刀,又想骂她一顿,“许法医,我看自信的是你吧,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那熏香里肯定有致幻的药物,万一你真被催眠,动都没法动。陈晓兰一刀砍下去,你还有命吗?”
许天笑着亮出那枚别针,朝他晃着手指,“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一直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就算真有被催眠的可能,我也会在失去意识前逃离这里。”
宁越一把抓住她的手,没好气地说:“你是说你一直用自残的方式来保持清醒?十指连心啊,你不疼吗?”
许天见他看自己指尖的伤,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忙抽回手,“就是疼才能保持清醒啊,我控制不了的话,肯定会离开,这不是没出事吗?宁队,咱们先查案吧。”
宁越越想越气,忍不住又道:“许天,你这别针哪儿来的?不会是在高勋家找的吧,你也不怕淬了毒,就敢往手上扎?都告诉你了别急,又没说把他放了就不管了!如果他是惯犯,绝对不会收手,等有了确凿证据再抓人,不行吗?”
“什么才是确凿证据?他一直在用药物跟催眠术控制别人,如果这次放过他,他更会变本加厉,而且作案手法会越来越成熟,不能再等了。”
许天说完见宁越脸色铁青,显然是真生气了,急忙顺毛,“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宁队,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不管去哪儿都会跟您汇报,您就别生气了,查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