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男人的胸膛宽阔而结实,他覆上她,几乎将她整个包裹住。
而她扶住窗棂的手也被他覆上,压住。
这下子,她想动一下都不能了,他从后面严丝合缝地禁锢住她。
她只能仰脸看向远处的天。
这时候男人却骤然动作了。
在他动作的那一瞬间,她猛地往前,身体被紧紧压在前方窗棂上,口中也不自觉溢出一声低叫。
她正咬唇羞耻,身后男人却在她耳边道:“你看,极目远眺,并无人烟,若是有,我们也能听到,想叫就叫。”
青葛觉得他说得好像有道理……
此时宁王有些艰难地行事,因为身形高低的缘故,他微屈下双腿,以一个略有些别扭的作势俯就着她。
青葛慢慢地放开了,她不再克制。
宁王感觉到她的畅快,越发大开大合起来,因为太过畅快淋漓,他一手按住青葛的手背,另一只手却是按在她的肩头。
太过难耐,青葛想挣脱,可往前是窗棂,往后是密集的攻势,她逃无可逃,只能被动承受剧烈的一次次。
这时,宁王哑声道:“你再高一些。”
他的声音沉沉的,混在风中,她一片空白的大脑茫然地分辨着他的话。
之后她几乎凭着直觉,顺着他力气夯下来的方向,往上拱了拱。
她自然不知,这样几乎是主动送过去。
于宁王来说,这个高度正正好,便于使力。
他缓慢而有力地前行,后撤,湿润畅快。
汗水淋漓中,青葛紧握着窗棂,趴伏在那里,仰望着天空,看着流云,看着飞鸟,看着风吹过远处的荒草。
一切都美到了极致。
而就在她的身后,那位她昔日的主上,正撩起宽大考究的袍子来,两个人一部分身体紧紧相贴,就那么一下一下地往前冲撞。
无边的潮水几乎把她淹没。
她忍不住低声
道:“你轻一些。”
她的声音竟仿佛带了一些哭腔。
宁王怜惜地绕过她的颈子,吻住她的唇,哑声道:“疼?”
青葛有些迷惘地摇头,并不是疼。
她的后背抵着男人紧实的胸膛,那胸膛带来无穷尽的力道,一下下地拍打着自己,让自己随之震荡。
她无助地仰脸看天,天在动,云在动,而她,在那蓬勃汹涌的力道中,径自飞上了天。
这于青葛来说是一段过于荒唐和欢快的日子,两个人走走停停,没什么目的,也没什么期限,就这么放纵地享受着彼此给予的陪伴,整个人沉浸在纯粹的欢愉中。
晚间时候,两个人也不住店,直接在荒郊野外安营扎寨,青葛躺在宁王的怀中,感受着那清冽的竹香气息,以及稳稳的温暖。
她望着天上的星星,听着周围的虫鸣声,身体每一处都松弛下来。
她会觉得过往的一切都已经淡化,可以忘记,昔日的生生死死,所有的痛苦和悲伤全都不重要。
她卸下了所有,轻盈到仿佛一朵云,一片叶,她尽情地享受最纯粹的欢愉。
不过当行路走到尽头,他们到底回归皇都。
这段日子皇上龙体越发不济,据说偶尔间也会精神恍惚,会产生错觉,会想起以前。
他便不太愿意打理朝政,把朝政大多交给太子,并开始着手准备来年退位,由太子登基为帝。
或许是即将卸去这帝王之责,他比之前少了几分威严,更多了些慈爱。
他疼爱小世子,连带的也越发喜欢青葛,总是喜欢青葛入宫,陪他说说话。
青葛发现他越来越喜欢絮叨,或许是老年人的通病吧?
一件事他说了一遍还会说第二遍,会不断说起宁王小时候的种种,又说起如今小世子像他。
青葛听着这些,倒是喜欢听,从皇上的口中,她好像看到了宁王年幼时的种种。
她心里也越发把皇上当做自己长辈一样的人。
如今入秋了,天有些凉,御花园里,小世子在荡秋千,在和雪球玩球,青葛则坐在这位年迈的老人身边,听他提起往日种种。
他曾经意气风发,曾经脚踏九州,也曾经沉迷于权色不能自拔。
如今他年纪大了,在这样一个微凉的深秋时候,看着自己的小孙子玩耍,身边还有一个并不算唯唯诺诺的儿媳,可以听自己诉说曾经,似乎也算是惬意的。
皇上急着要为宁王和青葛主婚,依照他的意思,这婚事自是要大肆操办,具体事宜交给了皇后和太子妃来主理。
在青葛的印象中,皇后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性子,凡事不争不抢,倒是有几分佛缘的样子。
这次谭贵妃突然没了,皇后仿佛也没见什么幸灾乐祸,反而是细致地伺候在皇上身边,照顾他身子。
至于太子妃,最初时候她面对青葛自然是有些混乱,不过慢慢平静下来后,她也是感慨不已,拉着青葛的手,笑道:“当初在我心里,我是把你当做姐妹的,想着你我能说说知心话,只是我并不知道你原来有这么多心事。”
青葛:“怪我,不曾和皇嫂提起,隐瞒了皇嫂。”
太子妃却颇为心痛:“我哪里会怪你,只是觉得你心里装着那么多事,我却一概不知,只知道和你说起我自己的烦恼,有些不忍罢了。”
青葛笑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其实我如今已经不再去想那些。”
太子妃也笑道:“我瞧着九韶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他一扫那几年的颓败,倒是有些像早几年时候,不过似乎又比之前添了几分温润,不像之前,浑身都是刺,一般人都不敢和他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