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葛:“哦?你不是?”
阿隼:“以我的手段, 我要你性命有的是办法,我不杀你,只是要让你跪在公子面前请罪罢了。”
青葛:“阿隼, 你以为这几年我不能杀你吗?你便是再了得, 也不过一人一剑罢了,我身为朝廷命官, 手下高手如云, 我若要你性命,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吗?”
她挑眉, 神情锋利冷漠:“不过是想留着你一条狗命, 让夏侯止澜苟延残喘罢了。”
阿隼攥着手中剑鞘的手指倏然收紧, 他压着眉眼, 冷冷地道:“你今日既跟随我过来, 便已经大意了, 你身边并无亲随, 你觉得你能自我剑下逃生吗?”
青葛:“不要上来就杀杀杀, 你不是要我去见夏侯止澜吗?”
阿隼眯起眼,眸中泛起杀意:“我家公子仁慈, 不忍要你性命, 若是见了,他必怪我, 既如此,我不如先废了你的武功, 留你一些余息,再去见我家公子。”
青葛:“凭你吗?”
她这话说出, 便听破空声传来,阿隼手中长剑, 化为一道白色流光,直指自己咽喉。
她不敢大意,侧身避过这凌厉一击,之后手握长刀应敌,阿隼长剑一出,那剑光竟如奔腾不绝的江水一般,毫无破绽。
青葛知道自己并无退路,持刀迎上,去破那剑光,刀剑相触,便发出刺耳的铮鸣之声,寒光四溅中,两个人的身影陡然后退。
退出七八步后,青葛硬生生刹住身形,她抬眸,盯着阿隼:“几年不见,你确实大有长进,看来学了一些阴毒的招式。”
阿隼不屑地冷笑:“那又如何?对付你这种无耻小人,难道我还要讲究什么招式!”
说着他不管不顾,再次挥出长剑,青葛也再次迎敌,二人一刀一剑,一个锋利煞气,一个行云流水,剑光和刀影挥舞交错间,一旁的山石以及翠竹都因此遭殃,或坍塌,或断裂。
青葛此时也意识到,对方这几年为了复仇确实精进不少。
自己若是用暗器痛下杀手,两个人之间倒下的必然是阿隼。
但是,要杀他吗?
她脑中突然闪现一个画面,火光漫天,一个男子手握长刀,单膝跪在地上,他吐着血,嘶哑地求他,说给她跪下了,让她务必护她家公子周全。
青葛其实并不太懂,不懂怎么会有人这样,为了另一个人,甘愿送死。
她也从来不喜欢那个阿辰,还曾经打过他一巴掌,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一直记得阿辰的话,想让夏侯止澜活下去。
就在她分心间,阿隼眼底泛起一抹阴狠,他捉住机会,手中长剑挥出,快若闪电。
青葛猝不及防间,对方剑招已至,她连忙闪躲,却依然不曾躲开,被刺中肩头。
阿隼的剑刺中青葛肩头,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衣襟。
他一招击中,顿时振奋起来,眼底泛起血红:“你也有今日!”
他太恨了,三年时间,这日日夜夜都是恨!
他招招迅疾凌厉,矢志要刺杀青葛,仿佛已经完全顾不得之前所言。
青葛其实并不觉得痛,她只是觉得嘲讽,自己竟然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险些命丧当场!
堂堂千影阁暗卫,死人堆里出来的,生死关头她竟然心软了!竟然在犹豫!
她顿时不再留情,手腕轻转,十几点闪着幽光的暗器已经在手。
之后手握薄刃,身形暴起,直逼阿隼。
血红余晖洒下来,阿隼迎着光,眯眼看过去,却见那女子犹如猎豹一般向自己扑来,迅猛精准,薄刀寒光犹如秋日冰霜,森寒凌厉。
他心神陡然一顿,当即迎战。
本来他不想立即杀她,必须让她在公子面前赔罪,可今日不是她死,便是他亡。
可他还要照顾公子,自己若死,公子必不能存活。
所以他只能现在便让她死!
他咬牙,持剑迎上。
青葛等的便是这时候,刀剑再次发出轰鸣之声,而就在这阿隼使尽全力未曾防备时,她手腕微震,暗器如离弦之箭,带着迅疾破空之声,直逼阿隼。
飞纵而起的阿隼骤然中招,暗器入手腕,他手中的剑几乎握不住。
随着当啷一声,眼前刀光如网,再次定睛看时,刀尖已经刺入他的胸口。
他倏然一惊,抬眸,顺着那把刀看过去,握着刀的女子,眼神冷漠,犹如荒原的狼。
一时之间,心头的痛苦和酸涩几乎一涌而上。
她用暗器,她要杀了自己,而自己竟然要被她杀死了。
他死死盯着青葛的面容,三年来他殚精竭虑,想的都是怎么杀死她啊,曾经在无数个暗夜无数次想起她,琢磨着她每一个招式,研究着她第二日的行程和路线。
可现在,他失败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青葛的声音:“我本来不想杀你,但你既咄咄逼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