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州百姓昨天到的启安城,今日还得立刻前往宛城永城,就算日后启安城破,那些百姓大概能保住性命。
赵王已经耽误好些日子了,破城估计会立即前往盛京,想必不会对宛城下手,暂且还是安全的。
秦临渊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王爷操持军中事宜,安置百姓的事儿就交给下官来做吧。”
萧秉承:“也好。”
秦临渊见墙角迎春酿出花苞,春日到了。
萧秉承还要想法子部署兵马,城中粮草兵器要逐一清点,秦临渊就奉命去城东城南安置难民。
阳光不那么刺眼,正好驱散一晚上奔波辛苦的劳累,这一日一夜的功夫,云州城破的消息已经传回了盛京城。
明光帝有些失望,他以为京北援军到了,萧秉承会再守几日,甚至说,能退军生擒赵王。
谁想云州城破,虽是设计弃城,可毕竟是一城池。
赵王的兵马离盛京越来越近了。
看明光帝脸色不似当初得捷报时好看,赵太傅斟酌着道:“赵王领兵多年,又那么多兵马,成王能守这么多日已是不易,若是生擒赵王,那西北就人人能守了。”
明光帝点了点头,也是这个道理。
他忍不住揉了揉胸口,这些日子皇后一直劝他注意休息,龙体要紧,可这个时候,他根本没办法休息。
云州已经失守了,多想无益,不过萧秉承多守数日,给了朝中制造弩车、调运粮草的时间。若是此时怪罪,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不仅如此,萧秉承作为主帅,还该当嘉奖。
不过当大臣提议该嘉赏成王时,明光帝没说话,只是说:“成王不仅是皇室子孙,更是越朝的百姓,身为越朝百姓,保家卫国岂不分内之事,无须褒奖。”
既然明光帝都这么说了,太傅等人也不敢有异议,等朝议过后,明光帝单独留了赵太傅一会儿,不知说了些什么话。
兵部尚书还跟礼部尚书一块儿离开的御书房,他心里奇怪,“什么话是咱们都不能听的。”
礼部尚书回头看了眼,连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张德都出来了,估计除了皇上和太傅二人,也无人知道了。
“自是朝事,没准儿太傅要告老了。”礼部尚书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又不关我们的事。”
兵部尚书忙着回去造弩车,造一辆就得给送去一辆。礼部如今最清闲,可今日也有事做。
明光帝下旨,成王妃毓秀名门,是为女子表率,赏了不少东西,命他前去传旨。
明光帝虽未嘉奖萧秉承,可却嘉奖了楚沂,这两个人一个是藩王一个是正妃,身份地位上已经无可再高,所以明光帝就赏了不少瓷器摆饰,也算彰显天恩。
楚沂是二月初六一早离开云州的,不似来时快马加鞭日夜不休,回去慢了许多。每每骑上半日就休息一个时辰,夜里就找间客栈睡下。
这样不紧不慢,不过初八夜里也到永城了。
入城之后陈大人就得到消息了,他这几日吃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好在知道皇上已下旨,成王不算擅离封地,他也不算违抗律法,不然更得担惊受怕。
故而楚沂进城后,他就让夫人刘氏过来问问,云州的情况如何。
刘氏看现在都过戌时了,这会儿王妃刚回城,肯定要先休息,用些饭。一路上奔波劳累,说实话,刘氏都敬佩楚沂。
她也是女子,偶尔骑骑马,但若是日夜不休,去云州送圣旨,她是不敢的,可是王妃却敢。
刘氏原以为王妃去云州有成王的缘故,毕竟才成婚一两年,但如今看,多是为了国事。
能平安回来就是好事,这会儿去问云州战况,就算知道了他们夫妻又能做什么。
不问安危只问云州战况,岂不扫兴。
老爷当真极其没有眼色。
况且刘氏这会儿已经拆了头发,躺床上了,闻言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陈大人,“要去你去,我不去。”
陈大人道:“这可是晚上,我怎好去求见王妃,你这不胡闹吗?”
刘氏道:“你不好去,我便好了?况且这半年来跟王妃无甚交情,拜访也得找个上午,备上礼物,夜里平白登门,岂不让人厌烦。”
陈大人觉得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只不过心里依旧焦急,这一晚上迷迷糊糊,也不知睡没睡上半个时辰。
次日一早,陈大人眼下青黑,本就年纪大,今日更显苍老,他精神不足,可还得上职去,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刘氏一定要去成王府拜见,若有消息及时传话,可别等他中午回来再说。
楚沂睡到日上三竿,昨夜回来先沐浴,在外可以什么都不管,但在家中,不能懒懒散散,让自己脏兮兮的。纵然赶了半夜路,可还是沐浴换衣,不过有丫鬟伺候,她自己倒是没费太多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