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枕言心中一酸,安慰道:“自是有的,只是夫人不知罢了。”
陆枕言本来看国公府的一切,觉得心中惶恐,婚事也不敢提醒。但是他又想起下朝时,那位老翰林说的话,楚瑾无人敢去,是人都介意。
他心中聚起一口气,道:“严夫人,今日小子不请自来,只为一事,那便是提亲,求娶贵府长女。”
陆枕言声音洪亮,可严氏听着,声音竟然有些发抖的。
严氏在心里叹了口气,静静听陆枕言把话说完。
陆枕言:“我想要求娶令爱,日后好生照料,不离不弃,相伴终老,此生决无二心,绝不纳妾。”
陆枕言一口气把话说完,“兴许严夫人觉得我花言巧语,想要借此求取贵府千金,携恩图报,但是并非如此,我能许诺一些事,请夫人看我诚意再做决断!
其一,日后我在朝堂中,必谨言慎行,不招惹祸端。其二,我必会重振陆府门楣,加官进爵,虽然陆府家世平平,但日后不会如此,其他人有的,令爱也会有。其三,会拼尽全力,不让令爱受一丝委屈。
此三点,是我如今能想到之事,君子一诺,重于千金,其他事我没想到的,夫人可以提出来。”
陆枕言说的,恰恰是严氏最看重的,她不怕女儿所嫁之人平平,但一辈子平平。她也怕陆枕言做监察御史,得罪太多人,日日担惊受怕。她更不愿女儿所嫁非人,嫁过去之后还被流言蜚语困扰。
一个没有担当之人,就算现在觉得这些是无所谓,但是时间久了,总有厌烦的一日,嘴上说的总比嘴里做手上做的好听。
严氏能瞧出来,陆枕言是有几分喜欢楚瑾的,如若不是喜欢,哪里会拿着终身大事开玩笑?
她欣赏陆枕言的为人,可是又担心这份情谊禁不住消磨,若是日后,陆枕言加官进爵,会不会变了心意,尤其是今日楚国公不在,严氏尚未把这事儿跟楚国公商量。
严氏承认自己想得多,有些事的确禁不住细想,往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只看如今陆枕言一身正气,为人敞亮正直,严氏不得不说他是眼下为楚瑾殷议亲的那些人中,最好的人。
见严氏一直没说话,陆母又帮着说了两句,“严夫人,您请放心,日后令爱嫁过来,我必珍之重之,尽全力对她好的。枕言有担当,陆家他是没丫鬟伺候的,这么多年,更没有不知轻重的亲戚,家中清清白白,这些事您大可放心。
当然,如若您不愿意,也不用顾及面子,这婚姻嫁娶是两厢情愿的事,令爱是您的掌上明珠,今日我们突然登门,的确冒昧。”
世家注重颜面,陆母也是怕,严氏想拒绝,却顾及陆枕言当初出言维护不好意思开口,干脆自己提算了。
想想也是,人家的掌上明珠,两年前说的人家都是王亲贵族,只不过被皇子相争连累,才耽误了亲事。陆枕言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又是得罪人的官职,倘若她是严氏,也不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如今楚瑾亲事虽然不好说了,但陆家提亲,只能算作高攀。
陆枕言如今有的是为人品性和不错的皮囊,还有一身才学,该说的他都说了,成与不成,只看严氏的一句话。
他胸口起伏,耳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媒人本想尽尽职责,帮着说两句话。但在这个时候,严氏开口了。
严氏道:“今日提亲就当不作数。”
陆母笑了笑,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就怕陆枕言接受不了。
陆枕言道:“我明白您的意思。”
他脸色有些白,但没失态。
严氏接着道:“你需找一德高望重之人,不管是从前的老师,还是陆家族中的长辈,都成,不必大张旗鼓,但要慎之重之,择良辰吉日,等到真正提亲那日,再把你今日的话跟着长辈再说一遍。”
陆枕言诧异道:“伯母……”
在严氏看,今日陆枕言过来,也算礼数周全,有陆母有媒人,但还不够。
“聘礼就依照盛京的婚嫁礼节来,我也不会过多地为难于你,一辈子的事,你也好好考虑清楚。我的女儿虽然婚事磋磨了几个月,但并非嫁不出去。望你今日所言,皆是出自肺腑。否则,我楚国公府也不会轻易放了你。”
陆枕言道:“您说的是真的?”
严氏:“今日的事,我暂且当没发生过。你们先请回吧。”
楚瑾的婚事,必然得和楚国公商量一番,至于楚国公同不同意,严氏也不知道,但在她心里,陆枕言不错。
虽然年纪轻轻,但有句话怎么说的,穷人家的孩子当家早,陆家算不得穷苦人家,但是绝对比不上楚国公府,看他比楚远程,还要稳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