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妹妹你说说呗。”
楚沂指了指上面,说道:“这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哎呀哎呀,难不成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天边眼前,这总不能是地里长的,我从前可从未见过。”
楚沂没继续卖关子,道:“这花草呀,其实是房顶上长的杂草。本来府上小厮清扫院里,给弄下来了,我看着躺在地上,还有根,这在房顶都能活,兴许我也能给养活了,所以就给种在盆里,收拾了一番,就长成如今这样。
姐姐们看,这里面的花草有大的有小,颜色也不一样,慢慢养着,便不如在屋檐生长得那般杂乱了,也就成了如今的样子。倒是好养活,没用多费心。”
房檐上长的杂草,自然比不上菊花、牡丹那些花名贵,但是这样看着,真如陈姑娘所言,如玉石雕刻一般,其他的花草美则美矣,却没这样的灵气。
众人称赞楚沂心思巧妙,楚沂谦逊一笑,“我也是胡乱弄的。”
赵蕙芝道:“我见前院那盆景可不是胡乱弄的,可不比玉雕师傅们精心雕刻的差。”
楚沂羞涩道:“还不是姐姐们惯着我,才觉得喜欢。对了,那边还有一些瓷盆子和一大盆养得差不多的花,你们先看看,如果喜欢,可以种在盆里带回去。”
赵蕙芝道:“那可太好了,我这本来就眼馋,但想着君子不夺人所好,才迟迟没提,既然三妹妹早已为我们想过,那就却之不恭了。”
楚沂道:“姐姐们不嫌弃就是,盆子也有大的,碎石块也有,姐姐们喜欢什么就弄什么。”
楚沂现在做事更体面周到,宴会来了七八位姑娘,那大盆子里每株多肉也都有七八颗,楚沂就是怕是众人喜欢一样的,可到最后花又不够,有人还得谦让。
除了这些,这五天里楚沂还让花房的小厮准备了精致的小铲子和小水壶,不过碰花碰土难免弄脏手,这个楚沂也没办法,只能等到时候种完花,再去洗手了。
楚英和楚媛两姐妹对这事也分外感兴趣,她们甚至觉得这样多了些雅趣。
尤其弄成前院桌子上摆着那盆的样子,颇有诗情画意。
尤其做这个的时候还能同盛京贵女们一块儿说话,众人一边说,一边品茶,一边种花,又有夏风吹过,旁边摆着冰块,况且没到伏天,在树荫之下实在算不上热。
楚沂比她们忙些,既要种花还要分心做别的事。毕竟她是主人,得招待好宾客,而且她是这里唯一种过花的人,谁哪儿不懂了,总要拉着她问一两句,比如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楚沂也是尽心为众人解答,她以前养过这个,十几天放着不管都没事儿,毕竟在屋檐上都能长出来,老天十几日不下雨,它们也活得好好的。
“这花草不喜水,隔个十天浇一次,把土浇透了就是。”
除此之外,楚沂还告诉众人如何种更多的花,“姐姐们看,把这些花的叶子平铺在土里,撒些水,过不了多久就能生出新的花来。”
赵蕙茹诧异地道:“这些都是这样种出来的?”
楚沂点了点头,“容易得很,姐姐们到时候可以试试。”
本来女子就喜欢这些小巧精致的东西,在楚沂这儿见了,又能自己亲手做,更是兴致勃勃。这次在楚国公府赴宴,当真是觉得意犹未尽。
等众人种得差不多了,楚沂低声吩咐留夏,“我这儿缺两样玉石,你去瑾秋轩问问,长姐那儿有没有。”
留夏机灵,从院子出去拔腿就跑,生怕赶不及,等楚瑾过来时,这边差不多已经弄好了。
都洗干净了手,一个个捧着花盆,喜欢得不得了。
楚沂正把珠花送给她们,一人一支,倒也不是多贵重,但胜在样子新奇,宫中的东西,还是拿得出手的。
赵蕙芝是最先看见楚瑾的,她今年十六岁,楚瑾已经十九了。在她到出门赴宴的年纪时,楚瑾已进了佛堂,她只是听过楚瑾的名声,但是从未见过。
今日离得远远地,打眼一看,也没说什么话,但心中就有一种感觉,传言果然不虚。
长得可真好看,气度也非旁人能比,比她们多了些宁静淡然的气质。
随着赵蕙芝看见楚瑾,别人也看见了,众人微愣,楚沂赶紧过去迎了两步,“长姐你终于来了,我这花盆里还缺两块碎石头,得是白色的,恰巧用完了,长姐你可给我带来了?”
楚瑾笑着道:“你既然要了,我还能不带过来吗?”
楚沂:“还是长姐向着我。”
她把石头放在花盆里,圆滚滚亮晶晶,衬得翠绿的多肉更新嫩好看了。
楚英和楚媛上前问礼,不过楚瑾只是露了个面,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楚沂去送了送,回来之后又依依不舍地对赵蕙芝道:“赵姐姐,你们以后可得常来玩儿。”